星核祭坛的螺旋阶梯在重力颠倒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默的指尖刚触碰到祭坛顶端的青铜护栏,黑狐首领的机械义眼突然在倒悬的星图中亮起。那人转身时,金属面具上的断尾蝎标记与逆星核之种产生共振,却在苏璃的唐刀斩击下应声崩裂,露出底下半张布满机械纹路的脸。
“二叔?!”陈默的双生罗盘几乎脱手,后颈的青胎记如被灼烧般刺痛。记忆如潮水涌来——1983年科考队在巴琅山的篝火旁,二叔周平用匕首削着木棍,笑着说“小默以后要当最厉害的守陵人”,后颈的青胎记在火光中清晰可见,与他此刻后颈扭曲的断尾蝎标记判若云泥。
“侄儿,终于认出二叔了?”机械义眼的镜片裂开,露出底下泛着紫光的瞳孔,“1983年在昆仑山冰层,逆星核碎片穿透我的心脏时,我就知道,守陵人的血祭宿命该结束了。” 他的机械臂扯开胸腔,露出嵌在心脏位置的逆星核碎片,“你父亲要当星图的忠臣,我偏要做打破锁链的叛逆。”
苏璃的护腕残片突然显形出被封印的记忆:1983年6月28日,二叔在精绝古城地宫与父亲激烈争吵,手中握着染血的逆星核碎片:“振海,你以为按部就班血祭就能保护小默?星图的齿轮早该被砸烂了!” 父亲的陨铁匕首抵在他咽喉,却迟迟没有落下,“平哥,你被碎片侵蚀了,跟我回神树核心,还有救!”
“救?”二叔的机械身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断尾蝎标记下隐约可见北斗雏形,“当我看见初代壁画里陈氏传人代代被开膛破肚,当我知道小默从出生就被标为‘天枢祭主’,我就发誓——”他指向星核祭坛中央的逆星核之种,“让妖邪代替我们陈氏血脉被星图吞噬!”
江远的扫描仪在震颤中捕捉到关键数据:“他体内的逆星核碎片含有陈氏、苏氏、毕摩三脉的血样,”声音发颤,“1983年他偷了科考队的血样,用碎片改写了自己的基因链!”
陈默的超忆症在此刻揭露最残酷的真相:二叔后颈的断尾蝎标记,其实是被逆星核碎片扭曲的北斗——七道星芒缺了关键的“天枢”,正如他被侵蚀的良知。1983年在长白山天宫,二叔本想独自完成逆祭,却被父亲阻止,碎片因此嵌入心脏,从此走上极端。
“你以为摧毁星图就能结束血祭?”陈默的声音哽咽,“父亲和三叔用二十年设局,就是为了让三脉传人联手改写星图,而不是让你用妖邪之力毁了一切!”
二叔的机械义眼突然涌出银光,那是苏氏护腕残片的能量:“改写?”他冷笑,“你看看历代陈氏传人的壁画——”他指向倒悬的星图,显形出初唐至今的血祭场景,“哪一代不是跪在祭坛前被开膛破肚?你父亲以为用双生罗盘就能破局,却不知道,”他的手指向陈默后颈,“你的青胎记比任何人都深,注定要成为星图最完美的祭品!”
苏璃的地络纹身突然与二叔体内的苏氏血样共鸣,她看见1983年母亲若兰将护腕残片塞进二叔掌心:“平哥,带着碎片去黑狐内部,记住,你的青胎记,永远是北斗。” 记忆中的二叔点头,眼中闪过决绝,却在碎片侵蚀下逐渐迷失。
“原来,你才是1983年科考队的幸存者。”陈默握紧罗盘,发现二叔的机械臂内侧刻着父亲的字迹:“平哥,若你看见这行字,说明碎片已侵蚀你的心智。记住,小默的双生罗盘,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幸存者?”二叔的机械身体开始崩解,逆星核碎片的紫光中显形出底下的人类躯体,“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对星图说‘不’的守陵人。” 他突然冲向星核祭坛,机械臂插入逆星核之种,“既然你们不敢当叛逆,那就让二叔来当这个恶人!”
陈默的双生罗盘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与二叔体内残留的陈氏血脉共鸣。他看见二叔记忆的最深处,藏着1983年在神树核心的场景:父亲将半块罗盘塞进襁褓中的陈默,二叔在暗处流泪,手中紧握着从黑狐基地偷出的逆星核碎片,后颈的北斗标记尚未被侵蚀。
“二叔,回来吧。”陈默的声音混着星图轰鸣,“父亲和三叔从来没怪过你,他们知道,你只是想保护我,保护所有守陵人。”
二叔的机械义眼突然熄灭,逆星核碎片从心脏位置弹出,显形出他后颈未被完全侵蚀的北斗雏形。他的身体在陈默的罗盘光芒中软化,变回1983年那个会烤红苕的温柔二叔:“小默,你知道吗?你出生那天,我在神树刻了十七道祈福咒,希望你永远不用看见星图的血色……”
话未说完,星核祭坛的逆星核之种发出尖啸,妖邪的千手虚影趁机侵入二叔的身体。陈默的超忆症捕捉到初代守陵人的警告:“逆星核碎片的侵蚀不可逆,唯有彻底摧毁,才能让守陵人解脱。”
“苏璃!”陈默大喊,“地络纹身切断他与碎片的连接!江远,骨针准备毕摩的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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