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且战且退,退至村西头破庙前。风痕踹开庙门,扑面而来的不是灰尘,而是浓重的香火气——供桌上摆满新鲜瓜果,烛台上插着十二支白烛,却诡异地没有一丝蜡油滴落。温如霜盯着供桌中央的青铜香炉,炉身上刻着龟蛇相交的“玄武”纹样,炉底隐约有凹痕。
“贺三的地图......”她突然醒悟,从锦囊里摸出半块青铜令牌——那是从魔修尸体上找到的残片,形状竟与炉底凹痕完全吻合。刚将令牌嵌入,供桌突然发出“隆隆”闷响,地面裂开丈许宽的缝隙,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霉味中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果然有地宫。”风痕握紧剑柄,“但为何魔修要留此入口?难道......”话未说完,身后传来傀儡的撞门声,数十具傀儡正用血肉模糊的手掌拍打庙门,指缝间渗出黑血。
生死抉择
“我断后,你们先下去!”王三将断刀插入地面,从腰间扯下酒葫芦砸向傀儡群,酒液溅在傀儡身上竟腾起青烟——原来他常年用烈酒浸泡刀伤,身上竟带着驱邪之物。风痕咬咬牙,拽着温如霜跃下地道,石阶在身后轰然合拢,将傀儡的嘶吼声隔绝在上层。
地道内烛台自动亮起,墙壁上刻着与湖心岛相同的玄武图腾。温如霜摸着图腾边缘的凹痕,忽然想起书卷里的记载:“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或许机关与星象有关。”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罗盘,指针却疯狂转动,最终指向墙壁上“危”字星宿的位置。
风痕将掌心血按在“危”字凹槽,墙面突然翻转,露出内室石门。门楣上刻着两行小字:“进者需舍,退者需亡”。温如霜正要细辨,忽闻头顶传来闷响——是王三的酒葫芦爆炸声。她浑身一震,指尖在石门上划出淡淡血痕:“开!”
邪器共鸣
石门缓缓开启,内室中央石台上,一枚黑红色的菱形器物悬浮半空,表面爬满血管状的纹路。风痕刚踏入门内,怀中的邪器部件突然发烫,竟自动飞出与石台上的器物相吸,两道魔气在空中凝成狰狞鬼脸。
“是邪器碎片!”温如霜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青蚨虫从裂缝涌出。石台上的鬼脸张开巨口,魔气化作锁链缠向众人脚踝。风痕挥剑砍断锁链,却见剑刃接触魔气的瞬间泛起裂纹——这是他祖传的玄铁剑第一次受损。
“用合击术!”温如霜玉笛脱手飞出,笛身爆发出冰晶光芒,与风痕的剑气在空中交织成太极图。鬼脸发出尖啸,魔气锁链寸寸崩裂。趁此机会,风痕一把抓住两块邪器碎片,碎片却突然刺入他掌心,黑色纹路顺着手臂迅速蔓延。
血契之谜
“别动!”温如霜按住他手腕,指尖凝聚灵力阻止魔气扩散,“这邪器认主......但你的血脉......”她忽然想起书卷中提到的上古秘辛——传说曾有正派修士为封邪器,以自身血脉立下血契。风痕瞳孔骤缩,想起幼年时师父曾说他身世成谜,难道......
头顶再次传来震动,这次却是金石相击之声。温如霜望向石门,只见门缝里渗进缕缕黑雾,雾中隐约有熟悉的身影——是贺三!他手中提着王三的断刀,刀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
“把邪器交出来,我便留你们全尸。”贺三阴笑逼近,却忽见风痕掌心的黑气突然逆转,竟顺着碎片纹路汇入石台。整个地宫开始剧烈震颤,玄武图腾发出幽幽蓝光,石台下方露出更深的通道,尽头隐约可见龙形轮廓。
尾声:龙穴惊变
风痕握紧温如霜的手,看向通道深处:“看来,真正的秘密还在下面。”温如霜望着他手臂上未褪尽的黑纹,轻声道:“你的血脉......或许是解开邪器的关键。但前路凶险......”
“与其被魔修称霸江湖,不如赌这一把。”风痕扯下染血的袖口,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龟蛇胎记——与玄武图腾分毫不差。贺三瞳孔骤缩,惊道:“你是......玄武血脉的传人?!”
地宫内突然响起龙吟,通道深处的龙形轮廓睁开赤红双眼,邪器碎片在风痕掌心发出共鸣般的震颤。温如霜将玉笛重新别在腰间,指尖已握住三枚透骨钉:“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走。”
众人对视一眼,在贺三的惊呼声中,毅然踏入更深的黑暗。而此刻,地面上的蚨尾村已被黑雾笼罩,村口歪脖树上的白纸灯笼,不知何时全都变成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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