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树胶的问题还没解决。风痕终究还是去了青石山,这次走了五天。回来时他背着满满一篓树胶,却发着高烧,原来是在山里淋了场大雨。温如霜连夜给他熬药,阿竹守在灶台前,用新带回的树胶做试验。
当第一只用树胶和野果糖做成的糖龙摆在风痕床头时,他烧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糖龙比以往的小巧些,龙身却更坚韧,尾巴尖上还沾着一小片干桂花。
“我们成功了。”阿竹轻声说。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糖龙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银霜。
没过多久,谷外的小课堂又热闹起来。阿竹教大家用不同的干果调配糖液,温如霜讲解树胶的使用比例,风痕则带着孩子们去山里采集可食用的野果。有人做的糖龙带着松仁的清香,有人的糖龙泛着海棠果的绯红,还有人在糖龙的肚子里藏了颗小小的坚果,寓意“肚里有料”。
张婶的儿子第一次做出属于自己的糖龙时,举着跑遍了整个村子。那糖龙用的糖料不足往日的一半,龙鳞却是用枣泥一点点捏出来的,虽不精致,却透着一股憨态可掬的灵气。
这天傍晚,三人坐在谷口的老槐树下歇脚。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夹杂着“我的糖龙有核桃味”“我的是桂花味”的叫嚷。风痕看着手里的半块野果糖,忽然感慨道:“原来困境里也藏着门道,逼着我们想出新法子。”
温如霜笑着点头,指尖拂过衣角上沾着的糖霜:“就像这糖霜,沾在衣服上是麻烦,可落在糖龙上,倒成了点睛之笔。”
阿竹望着天边的晚霞,晚霞的颜色像极了他们用莓果做的糖龙。她想起刚发现糖龙传承册时的激动,想起第一次做出完整糖龙时的欣喜,想起面对质疑时的愤慨,忽然明白:传承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这糖龙,能在不同的材料里焕发出不同的光彩。
秋风又起,吹落几片槐树叶。其中一片落在阿竹膝头,她捡起来,看着叶面上细密的纹路,忽然有了新想法:或许可以用树叶的脉络做模子,让糖龙的鳞片更精致,还能省下不少功夫。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另外两人,风痕立刻起身要去找合适的树叶,温如霜则拉着她往谷里走:“我记得古籍里有记载用植物脉络做糖艺的法子,咱们去找找看。”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的落叶上,像两条正在舒展的龙身。远处的孩子们还在举着糖龙奔跑,那些色彩各异、风味不同的糖龙在暮色里闪着微光,仿佛无数个小小的太阳,照亮了传承之路。
而在更远处的山野里,新的材料正等待着被发现,新的方法正酝酿着诞生。就像那熬糖的铜锅,总要经历火候的考验,才能熬出最醇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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