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堂位于城北一处幽静的湖边,建筑古朴厚重,堂前几株古松苍劲挺拔,给人一种沉稳之感。
青龙堂弟子吴峰捧着最后一个红绸包裹来到玄武堂门前。门前无人把守,只有一块石碑上刻着"玄武重地,闲人免入"八个大字。
吴峰正犹豫该如何通报,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青龙堂的人来此有何贵干?"
吴峰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男子面容沉静,眼神深邃,正是玄武堂堂主韦塘。
"韦堂主!"吴峰连忙行礼,"弟子奉我家堂主之命,特来送上白银一百两,聊表心意。"
韦塘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问道:"赵寒山为何突然送礼?"
吴峰如实回答:"我家堂主说,近日清虚帮事务繁忙,希望能与四堂联手,增进情谊。"
韦塘沉默片刻,终于接过红绸包裹,却没有打开,只是问道:"白虎堂和朱雀堂也收到了?"
吴峰点头:"是的,各送了一百两。"
韦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微微颔首:"替我谢谢赵堂主。你可以回去了。"
吴峰有些意外于韦塘的平淡反应,但也不敢多问,躬身告退。
走出几步,吴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韦塘仍站在原地,手中捧着那红绸包裹,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思索什么。湖面吹来的风掀起他的衣角,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像,静默而深沉。
夜色渐浓,赵寒山站在青龙堂后院的练武场上,听着三名弟子分别汇报送银的经过。
"元洪果然暴跳如雷。"赵寒山听完林平的叙述,苦笑道,"这老匹夫,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周明报告了朱振生的反应后,赵寒山眉头微皱:"笑面虎朱振生……他越是客气,越要小心。"
当吴峰说到韦塘平淡的反应时,赵寒山长叹一声:"四堂之中,最看不透的就是韦塘。他收下银子却不表态,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弟子们退下后,赵寒山独自站在月光下,望着四堂所在的方向。一百两白银送出去了,但江湖的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
"堂主。"身后传来心腹赵忠的声音,"刚收到消息,白虎堂正在集结人手,恐怕不日就会有所行动。"
赵寒山眼中寒光一闪:"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另外,派人盯紧朱雀堂和玄武堂的动向。"
"是。"赵忠犹豫了一下,又问,"堂主,这一百两银子……真的值得吗?"
赵寒山望向夜空中的明月,缓缓道:"银子不过是引子。我要看的,是他们三人的反应。现在,我已经看到了。"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叶子。清虚帮的风云,正如这风一般,开始悄然涌动。
江南的雨总是来得突然。
花无心斜倚在临窗的软榻上,一袭月白色长衫松散地披在身上,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柄鎏金折扇。窗外雨丝如织,打湿了庭前的海棠,几片残红粘在青石板上,像是谁随手撒下的胭脂。
"公子,程铁生到了。"门外传来小厮恭敬的通报。
花无心懒懒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折扇"啪"地一声打开,扇面上绘着一幅水墨山水,笔意疏狂,与他此刻慵懒的神态倒是相得益彰。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踏入室内,浓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正是清虚帮后入花谷的程铁生。他身后跟着两名帮众,抬着一个红木箱子,看起来颇为沉重。
"谷主。"程铁生抱拳行礼,声音浑厚如钟。
花无心这才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冒雨前来一定是有事,辛苦了!坐吧!"
程铁生挥手示意帮众退下,待房门关上后,他脸上的恭敬之色更甚,甚至微微躬身:"属下确实有事。"
花无心轻笑一声,折扇轻摇:"在外人面前,戏总要演足。"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说说近况。"
程铁生没有立刻落座,而是先打开了那个红木箱子。箱中整齐码放着账册、信件和一些金银器物。他取出一本蓝皮册子,双手呈上:"这是上月的收支明细,请公子过目。"
花无心随手接过,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清虚帮那边有什么动静?"
"正要向公子禀报。"程铁生眉头紧锁,"清虚帮中几个小堂主频繁接触。昨日探子来报,青龙堂赵寒山投石问路,给另外三个堂子送去了白银一百两。"
花无心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赵寒山?"
"正是。"程铁生声音低沉,"赵寒山负责帮中兵器采购,上月刚经手一批精铁。属下怀疑……"
"怀疑他私通其他组织,倒卖帮中物资?"花无心合上册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有意思。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程铁生点头称是,又从箱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从升仙门内线传来的密信,提到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天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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