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狼烟,这骁国又跟东部的沧国干上了。
两国为了一块名为“鱼米之乡但其实鸟不拉屎”的战略突出部,摩擦系数堪比生锈的铁门,咯吱作响,眼看就要升级成全武行。
一纸王令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抵顾昀大将军案前。
内容简明扼要:命他亲率麾下精锐,火速开赴边境线上那座以险峻闻名的锁虎关要塞,防备沧国那群“不讲武德,专搞偷袭”的家伙们。
顾昀治军,令行禁止。接到命令,这位素有“冷面将军”之称的顾昀,英挺的眉眼间没有半分波动,仿佛只是接到了一份普通的催粮公文。
他修长的手指在军事地图上“锁虎关”的位置轻轻一点,声线平稳地对传令兵道:“知道了。”
凌云,作为顾昀将军钦点的“重点观察对象”兼“随军吉祥物”,自然也被打包进行李,一同发往锁虎关前线。
对此,凌云内心是十万个拒绝,脸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我为骁国扛大包,虽远必诛”的淡定从容。
“我的退休生活规划,又双叒叕泡汤了。”他默默吐槽,“说好的平凡呢?现在是烽火戏诸侯,就差我没骑狼烟了。”
大军开拔,烟尘滚滚,旌旗猎猎。
行军数日,队伍终于在距离锁虎关不足百里的一处宽阔水域旁扎下营寨。
此处水面辽阔,芦苇丛生,水草丰美,是战马饮水、士卒休整的绝佳之地。
安营扎寨完毕,秦朗,这位骁国先锋营的“热血莽夫”,正唾沫横飞地向凌云介绍着锁虎关的“辉煌战绩”与“无敌地利”。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脸膛映照得红光满面,更添了几分豪气。
“凌兄弟,你瞅瞅前面那山口!”秦朗蒲扇般的大手一挥,指着远方夕阳下勾勒出的模糊山峦轮廓,嗓门大得能把附近树上的鸟吓得集体便秘。
“那就是锁虎关!咱骁国的西大门!一面靠着高耸入云的飞玉崖,三面环着水流湍急的仙愁河,那河道最窄的地方,就是一道天然的锁喉索!只要咱守住那里,别说沧国那帮水耗子,就是东海龙王来了,也得给咱乖乖盘着!”
凌云配合地点点头,表示学到了。
内心:“嗯,易守难攻,但也意味着补给线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还容易断。万一水路被掐,怕不是要集体在关上表演铁锅炖自己。”
秦朗还在继续吹嘘,语气越发激昂:“这锁虎关,固若金汤!历史上多少想从这儿钻空子的,最后都成了河底的王八!我跟你说,只要咱们往那一杵,沧国小儿连个屁都不敢放!”
凌云配合地“哦”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这么牛的关隘,要是被从内部或者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攻破,那乐子可就大了。
flag这种东西,不能乱立啊,秦将军。
夜幕悄然降临,军营逐渐安静下来。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时不时窜起,映照着巡逻士兵盔甲的寒光。
甲叶摩擦声规律地在营地间回荡。
大部分士卒早已进入梦乡,鼾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曲颇具规模的“军营交响乐——重度疲劳版”。
这种军营的集体宿舍生活对凌云而言,约等于酷刑。
他讨厌这种嘈杂,更讨厌自己那该死的极强存在感让他即便在黑暗中也像个三百瓦的灯泡一样,难以真正融入夜色。
于是,他决定出去散步,找个清静地方思考一下人生,比如“如何才能在战场上躺平成一个合格的战地背景板”。
他晃晃悠悠地溜达到水边。
晚风带着微凉的水汽,拂在脸上,倒也惬意。
“嗯,这风景不错,适合发呆,或者思考一下晚上夜宵吃什么——如果他们有夜宵的话。”凌云心想,目光在水面上随意地逡巡。
他沿着水边慢慢踱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突然,他脚步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水面很平静,但水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凭借那超乎常人的感知,他能“察觉”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异常。
并非视觉或听觉上的发现,而是一种身体对周遭介质变化的本能反应。
脚下的土地传来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分辨的震动,水流也出现了一些不合常理的紊乱。
“嗯?难道是水下有大鱼在蹦迪?”凌云挑了挑眉,好奇心开始蠢蠢欲动,“或者是……传说中的河神在打呼噜?”
他走到水更近的地方,在一块半隐于草丛的石头上蹲下身,装作在看水里的月亮倒影,实则凝神“观察”着水下的动静。
片刻之后,他的目光锁定在远处,靠近对岸水域的深处。
在朦胧月色与粼粼水波的掩护下,几个模糊的黑影正在水下活动。
他们的动作很轻,很隐蔽,如同融入了黑暗的水鬼。
但这一切,都逃不过凌云如今堪比军用雷达的被动扫描。
那些黑影,绝不是鱼。
他们似乎在水底布置着什么。
偶尔,极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顺着水波传来,若有若无,却逃不过凌云敏锐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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