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就像八百倍变焦的摄像头，齐刷刷聚焦在了那份所谓的“王牌证据”上。
现场众人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那份文件，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空气都仿佛被抽成了真空，安静得能听见瓜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如果现场有人嗑瓜子的话。
此时，就连人们轻微的吞咽口水声都清晰可闻。
裴玄澈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倒不是怕这证据真能翻出什么浪花，而是担心自家宝贝黎黎看到这些脏东西会影响心情。
毕竟，谁愿意被疯狗咬一口呢？
沈扶黎倒是显得格外冷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身前，脊背挺直，眼神坚定而从容。
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裴若曦，心里开始有点打鼓。
黎黎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胸有成竹，难道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出了？
“呵，装腔作势！”裴若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才不相信沈扶黎能有什么后招。
她的双脚在地上不安地挪动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
这份“王牌”，可是她费尽心思才搞到手的，绝对能让沈扶黎身败名裂！
陆律师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商业顾问，那双眼睛简直比X光还管用。
他接过裴若曦递过来的文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先从纸张的质地、印刷的字体，甚至是油墨的味道，都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感受着纸张粗糙的质感，凑近鼻子嗅了嗅油墨淡淡的气味。
“这纸，是三年前的库存货吧？现在都流行环保再生纸了，裴小姐还真是念旧。”陆律师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听得裴若曦脸色一变。
他接着解释道：“一般来说，三年前的纸张在纤维密度和韧性上与现在的环保再生纸有明显区别，而且这种油墨的配方现在也很少使用了，这些都说明这份文件的制作时间与正常情况不符，很有可能是伪造的。”
唐秘书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他默默地退到一旁，眉头微皱，眼神专注，开始在脑海里飞速搜索着与这份文件可能相关的信息。
沈家大大小小的事，他都了如指掌，如果这份证据里有什么猫腻，他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沈扶黎轻轻拉了拉裴玄澈的衣角，眼神交流间，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先稳住裴若曦，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裴若曦，这份证据你是从哪儿来的？”裴玄澈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正是他动怒的前兆。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我当然是从该来的地方来的！”裴若曦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闪烁不定。
她的眼神飘忽，不敢与裴玄澈和沈扶黎对视，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该来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沈扶黎接过话茬，语气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裴小姐，说话可要负责任哦。如果这份证据是真实的，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如果是伪造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沈扶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仿佛重锤一般敲在裴若曦的心上。
“你……你们威胁我？”裴若曦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强装镇定，“我才不怕你们！这份证据是真的，千真万确！”她的声音尖利而刺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陆律师见状，心知火候差不多了。
他悄悄地给自己的团队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立刻调查这份证据上涉及的相关人员和事件。
以他的专业素养，再加上团队的协助，要查出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裴小姐，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不如详细说说这份证据的来源吧。”沈扶黎继续循循善诱，“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不是吗？”
裴若曦被沈扶黎逼得步步后退，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透露出慌乱和恐惧。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一会儿说这份证据是她偶然得到的，一会儿又说是有人匿名寄给她的。
“够了！”沈扶黎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断了裴若曦的胡言乱语，“裴若曦，你越说越离谱了！一会儿偶然得到，一会儿匿名寄送，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沈扶黎的声音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裴若曦的脸上。
“我……我没有！”裴若曦慌乱地摆着手，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相信你？凭什么？”沈扶黎冷笑一声，“就凭你一张嘴？还是凭你那漏洞百出的谎言？”
裴若曦彻底慌了，她开始大声叫嚷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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