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华宫深处的闭关室中,青铜烛台上九盏长明灯将室内照得恍如白昼。
徐崇站在刻满防御符文的阵眼中央,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盒边缘,金属表面残留的体温烫得他指腹发麻。
天狗倚着斑驳的石壁,火红长发在热浪中翻卷。
驳双臂抱胸,额间独角泛起警戒的蓝光。
青珏则站在他正前方,神色凝重如霜。
“这次,就劳烦三位为我护法了。”徐崇深吸一口气,声音在封闭的石室中回荡。
天狗咧嘴一笑,犬齿间雷光噼啪作响:“放心,保准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炼化神泣丹的凶险超乎想象。” 青珏上前半步,月白色裙摆扫过地面符文,“若被残魂夺舍,我们……”
她突然顿住,银铃发饰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摇晃。
徐崇抬手打断,掌心已沁出冷汗:“我明白。”
他缓缓取出神泣丹,丹药表面流转的星光突然暴涨,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暗影。
随着喉结剧烈滚动,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冰寒的光流直冲丹田。
刹那间,徐崇瞳孔骤缩。
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源泉」,天旋地转间,闭关室的墙壁竟开始扭曲变形。
暗红色气息如远古巨蛟破土而出,所过之处经脉寸断,丹田内的光明精气瞬间被染成诡异的紫黑色。
他踉跄着单膝跪地,指节死死抠进青砖,裂痕顺着掌心迅速蔓延。
“不好!残魂苏醒了!”天狗周身雷芒炸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驳的独角喷射出湛蓝火焰,在触及徐崇身体的瞬间,竟被染成了血色。
徐崇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刺激得神志稍清。
他强撑着结出光明印法,体内所有灵气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丹田。
漩涡中的本源之力尽数苏醒,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在暗红色气息上。
两股力量在经脉中疯狂绞杀,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七窍渗血,耳膜嗡嗡作响。
“给我……镇压!”徐崇暴喝一声,金色锁链骤然收紧。
然而暗红色气息突然分裂成万千触手,顺着他的血管直捣「源泉」,在那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凝聚。
那模糊身影渐渐凝实,化作身披玄甲、目露凶光的魁梧战将,手中漆黑长枪直指徐崇眉心:“小小蝼蚁,也妄图掌控本尊力量?”
声波震得徐崇「源泉」翻涌,鼻腔瞬间涌出温热的鲜血,意识仿佛被投入沸腾的油锅,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金色锁链在战将的威压下寸寸崩裂,暗红色触手如毒蛇般缠上徐崇咽喉,每一次收紧都令他呼吸停滞。
丹田内的灵气疯狂乱窜,经脉在力量的撕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声,体表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紫黑色藤蔓。
“我……绝不认输!”徐崇脖颈青筋暴起,强行运转光明秘法。
丹田深处,一缕比太阳更耀眼的纯白光芒迸发而出,那是他从未动用过的至纯本源。
纯白光芒所到之处,暗红色气息如冰雪遇火,发出阵阵凄厉惨叫。
战将长枪横扫,却在触及白光的瞬间崩解。
徐崇趁机凝聚出光剑,直刺战将胸膛。
然而战将突然化作万千黑雾,顺着他的经脉疯狂钻窜,剧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小雨的呼唤、殷承的嘱托,还有青珏带着哭腔的呐喊,在混沌中若隐若现,成为支撑他的最后信念。
“不能……倒下!”徐崇咬破舌尖,腥甜的鲜血唤醒一丝清明。
九道光明符文在周身亮起,却在黑雾的侵蚀下明灭不定。
他强撑着调动全部力量,在「源泉」内构建囚笼,将黑雾一点点压缩。
每压缩一分,骨骼都发出濒临破碎的脆响,七窍流血如注,皮肤下的血管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
在这场惨烈的意识拉锯战中,徐崇的身体在闭关室内剧烈抽搐,汗水浸透衣衫,地面很快积起一滩血水。
他的灵魂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不肯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黑雾终于被彻底压制,炼化成一枚金色光点,缓缓融入他的本源。
当徐崇缓缓睁开眼,眼中的疲惫几乎实质化。
他感受到体内力量如浩瀚海洋般澎湃——神泣丹终于炼化成功。
然而「源泉」深处,那枚金色光点却微微颤动,仿佛在酝酿着新的危机。
闭关室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熄灭大半,仅存的几盏在石壁上映出摇曳的光影。
徐崇缓缓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刚苏醒,他便手掌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眉头紧蹙如拧成结的墨线。
“怎么样?” 青珏几乎是瞬间闪到他身旁,月白色裙摆带起一阵香风。
她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搭上徐崇脉搏,眼中满是担忧,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徐崇费力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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