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书房内,陈蒨和崔绍谦二人正与赵倾然相对而坐,与陈蒨这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样子所一对比,赵倾然此刻的姿容就显得状若枯槁,十分憔悴。
她身后与其一同而来的楚淮义,楚淮仁两兄弟一见到陈蒨立马便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做派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就差直接跪下给陈蒨磕上两个。
“公主贵体初愈,何不于府内静心调养,却要劳神费力至此。”
“咳……咳咳”,赵倾然显然是被陈蒨那副漠不关心的姿态所激怒,一口气拥堵在胸中,以至于愤懑之下,竟咳出了血来。
“咳咳……磕……蒨……咳……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本宫?为何……要……咳咳……害本宫?”
早已是大权在握的陈蒨,此刻丝毫不掩饰他眼神中的挑衅与不屑一顾的神情。
“公主何出此言?可有凭证?若无凭证,您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本宫一病……尚书台便只能听你一人的号令……中军改制也可完全按照蒨儿你的规划所进行……咳咳……所有的好处都让你们的人得到了,你敢说本宫的病就没有任何你的手笔在其中吗?”
“难道公主觉得,您不病这一场就能阻拦住我想做的事了吗?”
“……罢了,罢了……”
赵倾然深知在此时与陈蒨去争论那些已经让其吃进嘴里利益是毫无意义的事,况且她今日所来也并非是为了与陈蒨论个短长。而是要尽可能地避免他们宗室幸臣一党,在这场与大齐世家的争斗中输得一败涂地。
“本宫可以不追究这次中军改制期间所发生的所有事,但蒨儿你……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些官职来卖本宫一个面子吧?”
陈蒨闻声色变,立刻摆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来,猛地一拍桌子跃然而起。
“朝廷官职怎可私相授受,不过既然是公主开的金口,那我便可以卖您这个面子。这样,我上书朝廷,表奏你身后那二人为武卫将军与中领将军如何?”
陈蒨的这一手操作在赵倾然看来简直就是无耻至极,其险些没气的一头栽倒在地,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质问道:
“武卫将军与中领将军本就隶属于淮泽的中领军,蒨儿你这是一点好处都不想出啊!”
“上一任的武卫将军与中领将军是怎么死的,还需要我在提醒一遍公主吗?我掐指一算你身后这二人上位倒是可以安稳做下去,又或者说您可以再给这二人各封一个万户侯,这次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
不知为何赵倾然突然话锋一转,将视线落在崔绍谦身上问道:
“听说中垒将军有一胞妹,至今未嫁,不如许配给淮义和淮仁中的一人可靠。”
顷刻间,厅内寂静的落针可闻,楚淮义与楚淮仁兄弟俩和楚淮泽不同,他俩只是坏,但可绝对不蠢。陈蒨与崔绍芸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俩不用眼睛的都能感受的出来。毫不夸张的说赵倾然的这一句话已经直接让他们三人一只脚踏进了黄泉路。
崔绍谦斜睨了一眼陈蒨的反应,发现他那握着毛笔的手已将笔折作两截,他脸上的神情也已从最早的愤怒转变为一种令人寒意袭心的诡异微笑,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因他周身弥漫的杀气而变得寒冷了几分。
崔绍谦上一次见陈蒨这个表情还是在水淹晋都的时候。
“是吗?你们两兄弟也这么觉得吗?”
此刻的楚淮义与楚淮仁就连掐死赵倾然的心都有了,两人在陈蒨那股不容抗拒的威压之下,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向着陈蒨的方向连连叩首,鲜血从额头渗透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板,两人却仍不敢有片刻停歇。
“明公切不可听信此言啊!我……我……我与淮仁是……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我们俩不喜欢女子呀!!!”
“明公!兄长他说的是呀!唉,事到如今……我们也就不难您了,其实我与兄长早已私定终生,我们俩才是一对啊!实在是无法在容得下其他人插足于我与兄长之间了!而且我们早就想将此事报给明公与公主,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了!我们实在是不敢肖想崔女郎啊!公主!”
“行了,滚出去吧!”
“是是,我们俩这就滚,谢谢明公,谢谢明公!谢谢明公!!”
二人听后犹如大赦一般,冲着陈蒨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随后连片刻也不敢在陈府逗留,连滚带爬地朝着府外的方向逃去。
待到楚淮义、楚淮仁两人的身影已经爬远以后,赵倾然都没能从陈蒨刚刚的压迫感中回过神来,而陈蒨则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换了一个话题。
“赵倾然,前几日鲜卑遣使入朝觐见,他们提出要与我大齐和亲以结盟好。我认为其言有理,又见太后她也是风韵犹存,你看将太后送到鲜卑去和亲如何?!”
……
牙门军驻地校场内,身披甲胄的苏平,目光凝重地俯瞰着下方正在有条不紊地集结的大军,心中不由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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