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宗第一天,撞破了师叔和师兄们之间令人抓马的爱恨情仇。
姬篁只觉得前途无亮,在原地风化成了一座褪色的石像。
但是作为最大受害人的秦琢抬起头,看起来竟然还挺淡定。
不,不是淡定,是麻木。
知道陆希夷也有参与的那一瞬间,秦琢心里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卖掉的只是我的亵衣,而不是我。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苍山雪指向左顾右盼的陆希夷:“狗东西,拔剑!”
陆希夷干笑两声,刷的一下展开扇子,风流倜傥地扇了几下,笑眯眯地看向幸灾乐祸的徒弟们:“你们以后就是同门了,好好和你们小师妹熟悉熟悉哦,为师有些悄悄话要和你们师叔讲。”
众人被陆希夷嘴里的调调恶心了一下,打了一个寒颤。
秦琢忍无可忍,率先挥剑攻了上去。
陆希夷扇子一收,撒腿就跑。
他脚步诡谲,身影缥缈,和秦琢一前一后,转眼间消失在这几个师兄妹面前。
他坑他悲,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二人的身影消失,谢长明眼看打不起来了,又恢复了那一副蔫蔫的样子,慢吞吞地从树杈子上跳了下去。
沈沉岸和苏瑾峤从地上爬起来,对他露出杀气腾腾的目光。
“你很好啊。”沈沉岸冷笑,手里的长剑铮铮作响。
谢长明眼皮都懒得抬,手扶在刀柄上,拖着声音:“谢谢关心,我一直都很好。”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沈沉岸满身的灰尘和脸上的青青紫紫:“倒是你,看起来可真不怎么好。”
苏瑾峤耷拉着脸,反复掐诀清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掏出一面精致的铜镜,揽镜自照。
看见自己脸上的青紫之后,苏瑾峤的眼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水光,满是心疼。
“可恶啊!卑鄙的正道伪君子!”
苏瑾峤哭丧着脸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一罐晶莹剔透的药膏,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舀出来一点,轻轻在自己脸上抹开。
江洵羽冷静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冷冰冰地看向谢长明,淡定地说:“看来你是也想让底裤去拍卖行走一遭了。”
谢长明表情微僵。
他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行了,今天打也打过了,来认识一下新成员。”
他把双目无神表情呆滞的姬篁提溜过来,往三人面前一推:“这是小师妹。”
谢长明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补充:“丫丫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师妹。”
姬篁被触发了关键词,她幽幽抬头:“不要叫我丫丫,我有正经名字,我叫姬篁。”
“从女姬,幽竹篁。”
“好的丫丫。”谢长明抬手摸了摸姬篁的脑袋,看着姬篁的脸色一瞬间down下去,难得找到了逗小师妹的乐趣。
江洵羽打量着姬篁,神情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眯了眯眼睛,开了尊口:“我叫江洵羽。”
姬篁:啊?江什么?我是不是病了,怎么好像听见了冉晴秋的鱼的名字?这个什么羽不是一个很有钱的鱼吗?
姬篁慢半拍地想起来刚才谢长明嘴里说出来的某个拍卖行的名字。
江洵羽作为女主最有钱的一条鱼,是留羽商行的少东家,拍卖行只是这家商行旗下的一个商业形式。
姬篁感觉自己不太好。
沈沉岸嫌弃地看了面前这个炼气期小师妹一眼,大发慈悲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沈沉岸。”
好像是魔尊……
谢长明手上用力,压了压姬篁的头,微微带上笑意:“我的名字是谢长明,不是二、蛋哦。”
他特意加重了某个词的语气,看得出来怨气很大。
妈的,鬼帝的名字。
姬篁的心渐渐死了:这是噩梦吧?是吧?
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还没有开口的苏瑾峤:也许是巧合呢?总不能整个开天宗都是女主的鱼塘吧?
苏瑾峤还在心疼地抚摸自己的脸,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苏瑾峤顿了一下,他从镜子上抬眼,看向了姬篁,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他更在乎自己的脸。
“苏瑾峤。”他丢下三个字就再次埋头,继续往自己脸上涂霜膏,看得出来很在乎自己的脸。
妖族天狐,当代妖皇。
哈哈,也许是巧合呢?
……但是真的有这种程度的巧合吗?
姬篁:“……”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她没忍住命苦地唱了起来。
一边唱一边想死。
整个宗门,师兄妹五个,四个都是鱼王大佬,只有她是占比不到三行的炮灰。
谢长明揉了揉眼睛,好像看见了一团白白软软的魂从小师妹嘴里飘了出来。
“什么?”继谢长明之后,又一个听不懂姬篁话的人出现了。
江洵羽脸上出现了困惑:“什么幻觉?炼气期应该还没到出现心魔的阶段吧?”
姬篁向日葵回头,表情幽怨:“不要再提醒我关于我只是一个炼气期的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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