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军中亦粮草告罄,无法再战,只得引兵退回鄄城休整。吕布也因缺粮,被迫放弃部分地盘,引兵退往山阳就食。双方因这天灾,暂时罢兵。
再说徐州。陶谦经历了连番惊吓与忧劳,加之年事已高,旧疾复发,日益沉重,自知时日无多。他将糜竺、陈登唤至病榻前。
糜竺道:“主公,曹兵撤退,非因仁慈,实乃吕布袭其后方。如今虽因天灾罢兵,然待来年粮熟,曹操必卷土重来,其怨毒之意不消,徐州危局未解。主公曾两度欲让位于玄德公,彼时主公尚康健,玄德公固辞。如今主公病重,正可再行托付,玄德公胸怀大义,必不忍徐州百姓再遭涂炭,或能应允。”他感到陶谦的“正气”正在消散,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稳定徐州“气”场的继承者。
陶谦深以为然,挣扎着点头,立刻派人往小沛,请刘备前来议事。
刘备闻讯,不敢怠慢,即与关、张率数十骑赶至徐州。陶谦已不能起身,让人将刘备请入卧房。
看着病榻上气若游丝的陶谦,刘备心中亦有不忍。陶谦艰难开口:“玄德公……老夫……大限将至……咳咳……万望……明公念在汉室江山……黎民百姓……受……受此徐州牌印……老夫死……死也瞑目……”
刘备忙道:“使君自有二位公子,何不传位于他们?”
陶谦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痛苦:“商、应二子……‘意’弱‘气’虚……皆非能担大任者……老夫死后……还望……明公时时教诲……切勿……切勿让其执掌州事……咳……”
刘备道:“备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
陶谦气息微弱,却指向一旁侍立之人:“北海孙乾……孙公佑……其人‘意’正‘气’和……可……可辅佐明公……”又看向糜竺:“子仲……刘公……人中龙凤……当……善事之……”
说罢最后一句,陶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指着自己的心口,溘然长逝。其一生维系的微弱“正气”,也随之彻底消散。
堂上堂下,哭声一片。举哀之后,糜竺、陈登等人捧着徐州牌印,跪呈刘备。刘备依旧犹豫,不肯接受。
次日,徐州城内百姓听闻陶谦病逝,数千人自发聚集于府衙之前,跪地哭拜:“刘使君!您若不领此州,我等阖城百姓,皆无安生之日矣!求使君怜悯!”万民哀求之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民心之“意”,恳切而悲怆。
关羽、张飞亦在一旁再三劝说。关羽沉声道:“兄长,民心所向,天意所归。权领州事,以安百姓,方为大义。”
刘备感受到这股沉重的托付与期盼,知道再推辞不仅有负陶谦遗愿,更会令徐州人心离散,那刚刚开始凝聚的“仁德之气”亦会消散。他长叹一声,终于点头:“既然如此,备暂且权领徐州牧,待天下稍定,再议归属。”
他随即任命孙乾、糜竺为辅佐,陈登为幕僚,将小沛兵马全部调入徐州,出榜安民,整顿防务,筹备陶谦丧事。刘备亲自为陶谦主祭,率全体将士挂孝,仪式隆重,将陶谦葬于黄河之畔风水汇聚之地。随后,修表奏请朝廷追认。刘备的“仁德之气”开始正式融入徐州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消息传到鄄城。曹操伤势稍愈,正调养生息,闻听陶谦已死,刘备“坐领”徐州,顿时怒火中烧!旧仇未报,新恨又生!那刚刚压下去的怨毒煞气再次翻涌!
“刘备!竖子!吾费尽心力,损兵折将,未能攻下徐州!汝竟不费吹灰之力,白得此地!是欺我曹孟德无人耶?!传令!即刻起兵,攻打徐州!吾必先斩刘备,再戮陶谦之尸,方消心头之恨!”
谋士荀彧急忙入谏,其“意”沉静如水,试图平息曹操的怒火:“主公息怒!昔高祖据关中,光武定河内,皆是先固根本,而后图天下。进可克敌,退可自保,方成大业。兖州,便是主公之关中、河内!此地乃河、济要冲,天下之‘气’枢纽也!今若强攻徐州,留兵少,则吕布必趁虚而入,兖州危矣;留兵多,则攻徐州兵力不足,进退维谷。况陶谦虽死,刘备已得徐州。其人以‘仁德之意’收拢民心,徐州军民必为其死战。主公弃兖州根本‘气’脉,而去争夺那民心已附、怨煞未消之徐州,是舍大就小,弃本逐末,以安易危!此非智者所为!望主公三思!”
曹操怒气稍平,但仍有不甘:“今岁荒粮缺,坐守鄄城,终非长久之计!”
荀彧献策:“主公何不暂缓徐州,转向东略陈地,就食于汝南、颍川一带?彼处黄巾余孽何仪、黄劭等人,虽号称数十万,实则乌合之众,不过是流窜的煞气源头,易于击破。其劫掠所得金帛粮草甚丰。我军破之,既可夺其物资以养军,又可剿灭贼寇以安民,此乃顺天应时、聚拢‘正气’之举!”
曹操沉吟片刻,觉得此计可行,既能解决粮荒,又能练兵,还能提升声望,遂从之。他留下夏侯惇、曹仁守备鄄城等要地,自引大军,杀向陈地、汝南、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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