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之后,顾渊勉为其难地接受金霸天的“诚意”。
“既然金馆主如此有诚意,顾某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顾渊语气缓和了几分,“五百两白银,倒也足够弥补我的损失。”
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我丢失的,并非只有这些银两药材,还有我的名声。我清清白白一个厢军教头,却被污蔑为歹人,这份名声,金石武馆该如何补偿?”
金霸天心中暗骂一声“小鬼难缠,得寸进尺”,脸上笑容却更加热情:
“顾教头说的是,说的是!是我们金石武馆有眼无珠,听信谗言,冒犯了顾教头,也连累了厢军的声誉,实在惭愧。这样,为了表达我金石武馆的歉意,除了这些财物和房屋损失,我定会在襄阳城内公开澄清此事,还顾教头一个清白!熊震,还不快去准备银两!”
熊震脸色铁青,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难受,但慑于金霸天的眼神,只得咬牙应声退下,前去取银两。
陆文远见状,也适时开口,缓和气氛:“金馆主深明大义,陆某佩服。我们顾教头大量,不计前嫌,更是难得。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金霸天正求之不得,连忙拱手道:“陆校尉说的是,说的是!今日能与陆校尉和顾教头化干戈为玉帛,实乃我金石武馆之幸事!”
很快,熊震便捧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托盘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五百两白花花的银锭,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金霸天亲自将托盘送到顾渊面前,笑容满面道:“顾教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顾教头笑纳。”
顾渊看了看托盘上的银两,又看了看金霸天脸上虚伪的笑容,心中冷笑一声。他伸手接过托盘,分量沉甸甸的。
“既然如此,顾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渊淡淡道,“希望金石武馆日后能严加管教门下弟子,莫要再发生此事。”
“一定一定!”金霸天连连点头。
陆文远见事情圆满解决,也松了口气,起身道:“既然如此,陆某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金霸天连忙起身相送,热情挽留:“陆校尉难得光临,不如留下用过午饭再走?”
陆文远摆摆手,婉拒道:“多谢金馆主好意,军务在身,不敢叨扰。”
金霸天见状,也不再强求,只是亲自将陆文远和顾渊送出武馆大门,脸上笑容热情,态度恭敬,仿佛真的是与厢军化干戈为玉帛一般。
待陆文远和顾渊骑马远去,金霸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他在心中咆哮。
他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的金石武馆弟子,语气森寒:“都看够了吗?还不去练功!”
弟子们噤若寒蝉,连忙散去,各自练功。
金霸天负手而立,望着顾渊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他转头看向熊震,低声道:“师弟,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辱,你可曾记下了?”
熊震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抱歉,师兄,我真没想到顾渊这小贼居然敢狐假虎威,来的这么快。”
离开金石武馆,灿烂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
陆文远勒住马缰,侧头看向身旁的顾渊,脸上带着几分轻松:
“顾教头,今日之事,你处理得很好。既讨回了公道,也没把事情闹僵。”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金霸天是个老江湖,懂得审时度势。五百两银子,买个与厢军相安无事,他算盘打得精明。”
顾渊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钱袋,五百两白银的分量不轻,但他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漠。
“他看重的,是陆校尉和厢军的招牌,并非顾某人。”
他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没有一丝自得。
陆文远哈哈一笑:“话虽如此,但若非顾教头你潜力极佳、实力过人,又占着道理,他金霸天也不会如此轻易低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过,此人能屈能伸,日后若有机会,怕是还会寻衅。你要多加小心。”
顾渊微微颔首:“我明白。”
金霸天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光内敛的眼睛,以及熊震低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他都看得分明。
这三百两银子,不过是暂时压下了矛盾,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暂时被一块巨石堵住了火山口。
顾渊最讨厌有人惦记他了!
回到先锋营,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士兵们看向顾渊的目光,除了原有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好奇和探询。
“顾教头回来了!”
“听说你去找金石武馆的麻烦了?”
“怎么样?那帮家伙没把你怎么样吧?”
郑猛大步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顾渊,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瓮声瓮气地问道:
“听说你让金石武馆赔了五百两银子?真的假的?”
顾渊将钱袋随手抛给郑猛:“你数数看。”
郑猛手忙脚乱地接住,真沉!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嚯!还真是五百两!顾兄弟,你行啊!居然能从那金霸天那个老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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