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明渊等人带着残破的身躯从星陨圣殿归来时,天启城的天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面纱。诡异的紫雾如同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城头,将往日明媚的阳光尽数遮蔽。街道上行人稀少,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坊市如今大门紧闭,只有萧瑟的风声在空荡荡的街巷中回荡。城墙上新添的伤痕触目惊心,破碎的砖石与散落的星核碎片,无声诉说着归墟余孽近期的侵扰。更令人不安的是,各大门派的飞舟频繁掠过天际,舟身篆刻的不同徽记在紫雾中若隐若现,似有暗流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汹涌涌动。
“陛下,天机阁、焚阳宗、青羽门的掌门已在议政殿等候。”一名玄甲军统领匆匆赶来禀报,他铠甲上的星纹黯淡无光,满是疲惫与担忧,“他们...似乎为药引之事而来。”楚明渊的龙鳞微微震颤,藏在怀中的归墟之心碎片突然发烫,与传国玉玺产生奇异的共鸣。他下意识地按住胸口,转头与程晚意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归墟危机尚未解除,门派间的纷争却已悄然逼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议政殿内,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天机阁阁主白须白发,手持的星象罗盘正疯狂旋转,指针不受控制地指向楚明渊,仿佛在昭示着某种不安的预兆;焚阳宗宗主身披赤红战甲,腰间悬挂的火焰令牌吞吐着幽紫色火苗,炽热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青羽门掌门则神色冷峻,身后十二名亲传弟子背负的玉箫泛着寒光,箫身流转的符文闪烁不定。
“楚陛下,”天机阁阁主率先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沙哑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听闻陛下寻得归墟之心碎片,此等至宝,理应交由天下各门派共同保管。如此,方能集众人之力,对抗归墟。”他的话语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暗藏机锋,眼中闪烁的精光暴露了他的野心。
赤焰猛地拍案而起,能量手臂发出危险的嗡鸣,金属扭曲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共同保管?说得好听!”她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上次归墟动乱,某些门派躲在结界里袖手旁观,如今看到好处,倒想起‘大义’了?”她的星辰战刀自动出鞘,刀刃上跃动的火焰与焚阳宗宗主腰间的令牌隔空对峙,炽热的能量碰撞在一起,空气发出刺耳的爆裂声,迸溅出点点火星。
青羽门掌门见状,轻挥衣袖,十二玉箫同时奏响。空灵而诡异的乐声在大殿中回荡,声波化作无形利刃,带着凌厉的气势,将赤焰尚未说完的话语截断在半空。玉箫声中蕴含的力量,让众人耳膜生疼,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痛着神经。
程晚意星枢鼎悬浮而起,鼎身裂痕中渗出的银色雾气弥漫整个大殿。这雾气带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春日的微风,安抚着众人躁动的情绪。“诸位掌门,归墟之力侵蚀日深,此刻内耗绝非明智之举。”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宛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我们从星陨圣殿带回的线索显示,唯有集齐九块碎片,方能炼制出彻底对抗归墟的解药。任何一方独占,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
然而,她的劝说并未平息争端。焚阳宗宗主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火焰暴涨,赤红的火苗瞬间将他包裹,如同一个愤怒的火神。“正因如此,更不能让皇室独吞药引!”他的声音充满质疑与猜忌,“谁知道陛下是不是想借此巩固权柄?在这乱世之中,权力的诱惑,足以让人迷失本心。”
楚明渊握紧星辰长枪,龙瞳中闪过寒光,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传国玉玺自动飞出,金色丝线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守护阵图,光芒耀眼夺目。“各位若想动手,大可试试。”他的声音低沉如雷,震得殿内梁柱嗡嗡作响,“但在归墟彻底吞噬这片大陆前,你们确定要将力量浪费在无谓的争斗上?到那时,我们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话音未落,天机阁阁主突然抛出一枚刻满星纹的玉简。玉简在空中炸开,投影出令人震惊的画面:各地门派驻地皆出现归墟侵蚀的痕迹,曾经宁静祥和的宗门,如今变得满目疮痍。部分弟子已被力量反噬,身体发生诡异的变异,化作半人半兽的怪物,在宗门内肆意破坏,哀嚎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你们内斗的下场!”青羽门掌门神色凝重,玉箫上泛起一层冰霜,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与痛心,“半月前,我青羽山的灵泉突然变黑,清澈甘甜的泉水变得浑浊不堪,散发着刺鼻的恶臭。饮用泉水的弟子...皆成了归墟傀儡,他们失去了理智,对同门刀剑相向。”
焚阳宗宗主的火焰稍稍减弱,但仍固执己见:“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皇室有能力守护药引。”他的目光扫过程晚意、赤焰和楚昭宁,充满怀疑,“四位身上的归墟侵蚀痕迹,不正是力量失控的证明?将如此重要的药引交给你们,如何能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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