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书院的议事厅内,破碎的穹顶如同被撕裂的伤口,斑驳的血月光如泣血的泪滴般洒落,将众人的面容染成诡异的青白色。裴震天的手掌重重拍在石案上,古老的星陨沙舆图随之震颤,那些标记着风雪岭的朱砂符号仿佛活过来般扭曲蠕动,宛如渗血的伤口。程战天沉默不语,龙脊鞭横亘在地图中央,鞭梢的星陨沙符文与舆图上的阵眼标记产生共鸣,发出细微而急促的嗡鸣,仿佛是暴风雨前的低鸣。
“以风雪岭为中心,方圆三百里内的星陨沙阵眼共有十七处。”三长老的声音沙哑而凝重,手中的星陨沙笔在舆图上缓缓移动,笔尖划过之处泛起微弱的金色轨迹,宛如即将熄灭的烛火,“但自从冰渊狼王被唤醒,其中十二处阵眼的灵力流向出现异常,极有可能已被天机阁篡改。”他的话音未落,凌羽突然剧烈颤抖,归墟纹路如毒蛇般窜上桌面,在舆图上勾勒出触目惊心的漆黑线条。
“这些黑色脉络是我在归墟感知到的异常能量流。”少年脸色惨白如纸,额间豆大的冷汗不断滚落,“它们就像血管,将蛮夷部落、风雪岭祭坛与归墟封印的裂痕连接在一起。更糟糕的是...”他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黑色冰晶在石案上迸裂,“每到子时,这些能量流会与血月产生共鸣,强度暴增三倍。”那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所到之处,石案竟结出细密的冰纹。
冰魄圣女轻轻触碰那些冰晶,银蓝色长发瞬间结满霜花,宛如覆盖了一层寒霜。“这是冰渊深处的‘噬灵寒’,能冻结灵力运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取出一枚冰镜,镜面顿时映出边境线上的景象——蛮夷战士的冰甲表面,细密的黑色纹路如同寄生的藤蔓疯狂生长,不断侵蚀着他们的躯体,“看来天机阁不仅操控蛮夷,还在利用归墟的混沌之力强化它们。”
程晚意握紧玉笛,笛身铭文随着她的动作明灭不定,仿佛在黑暗中闪烁的鬼火。“我们必须抢在血月完全升起前,切断这些能量脉络。但在此之前...”她展开一卷泛黄的占星族残卷,上面的朱砂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得先破除笼罩在蛮夷部落上空的幻象结界,否则他们会源源不断地涌来。”残卷边缘破损严重,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与磨难。
裴砚之突然按住肩头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微微扭曲,星陨沙印记泛起微弱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我在与狼王交手时,星陨双剑吸收过他盔甲上的冰魄气息。或许...可以用这股力量找到幻象结界的薄弱点。”他的提议让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白云观观主立刻掏出龟甲推演,然而龟甲上的裂纹却诡异地组成了“虚实相生”的卦象。
“卦象显示,幻象结界的核心不在高空,而在地下!”老人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舆图上的“冰渊裂隙”,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恐,“三百年前封印狼王后,占星族曾在此处建造过镜像迷宫,极有可能被天机阁改造成了能量枢纽!”他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一股寒意顺着众人的脊梁骨升起,因为镜像迷宫不仅机关重重,更会将进入者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具现化。
商议至深夜,烛火摇曳不定,众人的影子在墙壁上忽大忽小。最终,三重防御策略敲定:裴震天率领裴家长老修复星陨沙结界,以星辰之力构建光之屏障;程战天指挥程家精锐在边境布置火灵陷阱,赤龙焰可灼烧“噬灵寒”;而裴砚之、程晚意则带领凌羽、冰魄圣女组成突袭小队,深入冰渊裂隙摧毁幻象结界核心。每一个决定都沉重无比,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筹备工作在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中展开。星陨书院的锻造坊内,炉火熊熊燃烧,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寒意。火神宗老者将最后的火灵珠熔入星陨沙,整个工坊瞬间被赤红光芒笼罩,那光芒中隐约可见朱雀展翅的虚影,却又带着一丝不祥。“记住,这些箭只能维持三息燃烧时间。”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微微发颤,将箭筒交给程家箭卫统领,“但足以射穿蛮夷的冰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仿佛在送别自己的孩子。
另一边,裴家的星陨沙术士们在边境线排列成阵,每人手中都捧着古老的沙漏。随着裴震天一声令下,沙漏中的星陨沙倾泻而出,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北斗七星图案。当第一缕血月光照射其上,星图爆发出璀璨金光,形成一道能反弹攻击的光盾。然而,光盾表面很快泛起波纹——蛮夷阵营中,数名祭祀正在吹奏骨笛,那笛声如同来自地狱的丧歌,化作黑色音波,不断侵蚀着结界,每一次冲击都让光盾黯淡几分。
程晚意带着小队潜入冰渊裂隙时,刺骨的寒意瞬间将众人包裹,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她的龙脊鞭自动缠绕在手臂上,形成御寒的护甲,鞭梢的星陨沙宝石却发出警告的红光,一闪一闪,如同急促的心跳。“小心!有东西在冰层下移动!”凌羽的归墟锁链率先出击,缠住一条突然窜出的冰蟒。那怪物的鳞片上布满咒文,被锁链击中的部位迅速腐烂,散发出刺鼻的恶臭,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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