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寒冬腊月里,元韫浓也依然能感受到剑锋逼近的森森寒意。
还有那种浓重的血腥气,带着铁锈的味道。
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口,元韫浓看向了握剑的那个人。
“郡主!”霜降惊惶道。
小满已经拔了刀。
元韫浓闭了闭眼,“裴清都。”
“好聪慧啊。”雪地里一声叹息般的感慨,裴令仪问,“阿姊是怎么知道的?”
“二十报仇许人死,杀人不数舞阳儿。”元韫浓看向城门外的那匹黑马,“你的舞阳儿就在城门外,叫我怎么不知道?”
裴令仪弯了一下唇角,“分明是阿姊的舞阳儿,我不过借来一用罢了。”
元韫浓转头看向他,“你还真是胆大妄为,我哥哥就在附近巡查,你就不怕我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来吗?”
“阿姊可尽管喊一声试试,是我的剑快,还是阿姊的舌头快。”裴令仪带了些笑,微微挑眉。
他的目光流连在元韫浓脸上,“不过阿姊这般惜命之人,可真会为这一时意气,还是说为了这忠君爱国之心,反搭上卿卿性命吗?”
元韫浓半眯起眼睛,“杀了我,你还逃得了吗?”
裴令仪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此话怎讲?”
“主君!你切莫听信这女人妖言惑众!杀了她一了百了,以绝后患!”裴七急道。
“先不说你们能不能在杀了我后,还拦得住小满去传声,就算拦得下她,能保证金吾卫听不到动静吗?”
“杀了我,不消半刻,附近的金吾卫便能找过来。”
“若你们毁尸灭迹,时辰耽搁得起吗?商队在外滞留那么久,金吾卫必然起疑心。”
“还是说你打算放弃裴七裴九中的一个,来拾残局?”元韫浓口齿清历。
裴令仪盯着元韫浓看,看得她心里没底。
她刚刚那些话自然都是吓唬裴令仪的。
首先第一点,她就舍不下自己的命。
如果裴令仪真想杀她,顶多风险大点,也不是不可能逃走。
她在裴令仪面前居高临下惯了,才敢冒这个险。
裴令仪叹喟道:“阿姊当真是伶俐啊。”
心头稍稍一松,看来有戏。元韫浓眸光一闪,“你这要去哪儿啊?清、都。”
明明脖颈上还架着刀,元韫浓抑扬顿挫的语调却像是胜券在握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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