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崎岖的山道上持续回荡,众人顺着西北方向的山路已行了近两个时辰。山道两侧的密林愈发幽深,高大的古树枝繁叶茂,枝叶交错间几乎遮蔽了大半天光,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叶隙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山间的风穿过林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里,却隐隐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压抑。
欧阳逸飞勒着“踏雪”的缰绳,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过两侧密林,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背后的龙渊剑剑柄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似乎比先前更冷了几分,连林间的鸟鸣都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下风拂树叶的声音,反而显得愈发寂静。身旁的玄天道长也皱起了眉头,手中的铁拂尘轻轻颤动,花白的胡须下,嘴唇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种反常的寂静,往往是危险来临的前兆。
就在这时,众人转过一道陡峭的山弯,前方的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紧接着,十几只羽色灰褐的飞鸟骤然从树丛中惊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格外刺耳,几声尖锐的长鸣划破了山间的沉寂,直直冲向天空,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便朝着远处飞去,仿佛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好,可能此地有埋伏!”走在队伍最前方的赵猛猛地勒住马,魁梧的身躯在马背上微微一沉,手中的镔铁开山斧瞬间提起,斧刃在微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他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急促,刚对身旁的罗林说完,山道两侧的密林中便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哐啷哐啷”串锣声!
锣声尖锐刺耳,打破了所有的平静,像是一道开战的信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四面八方的密林中突然窜出数十道黑影——几十个身着黑袍、面蒙黑巾的人从树丛后、岩石旁腾空跃起,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枪尖直指队伍,借着跳跃的力道,如鹰隼般朝着众人扑来。
“戒备!”玄天道长一声大喝,手中的铁拂尘猛地挥出,拂尘丝如钢针般散开,挡住了最先扑来的两名黑袍人的长枪。欧阳逸飞也瞬间翻身下马,龙渊剑“唰”地一声出鞘,暗紫色的剑身在微光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接斩断了一名黑袍人手中的长枪,剑势未停,直逼对方咽喉,吓得那黑袍人连连后退,险些从山道旁的陡坡摔下去。
梅降雪则迅速解开腰间的软鞭,银灰色的鞭身在她手中如活物般舞动,“啪”的一声脆响,软鞭梢的菱形铁块精准地砸在一名黑袍人的手腕上,那黑袍人吃痛,手中的长枪“哐当”落地,紧接着便被梅降雪的软鞭缠住脚踝,狠狠一拉,重重摔在地上,不等起身,便被随后赶来的赵猛一斧柄砸晕过去。苏璃与洛千雪也背靠着背站在一起,苏璃手中的玉笛横在胸前,指尖轻按笛孔,随时准备射出毒针;洛千雪则握着绿玉镇魂箫,箫声缓缓响起,清冷的旋律带着一丝镇魂之力,让几名冲得最急的黑袍人动作微微一滞,眼神出现片刻的恍惚。
就在众人与黑袍人缠斗之际,队伍中间的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阴冷刺耳的笑声,“桀桀桀……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随着笑声,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黑袍人后方的密林中缓缓走出。
走在左侧的人身形瘦高,身着暗红色劲装,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下方延伸到下颌,手中握着一把布满倒刺的鬼头刀,刀身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仿佛是干涸的血迹——正是前几日被众人打跑、逃回地狱门总坛的天狼!右侧的人则身材矮胖,同样穿着暗红色劲装,脸上满是横肉,一双小眼睛里透着凶狠的光,正是天狼的兄弟血狼!
“这不是前几天被咱们打跑逃回地狱门总坛的血狼和天狼吗!”罗林一眼就认出了二人,他手提长枪,催马向前几步,枪尖直指二人,声音中满是不屑,“怎么又回来了?手下败将,还敢来拦我们的路?”
天狼听到“手下败将”四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猛地举起鬼头刀,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腥风,“哼!上次是咱们大意,让你们捡了便宜!这次咱们奉地狱老祖之命,协助黑水潭大寨的飞天婆婆沈三娘和遁地翁司马奇守护黑水潭!不知死活的小辈,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这鬼头噬血刀的厉害,拿命来!”
话音未落,天狼双脚猛地蹬地,身形如箭般朝着罗林扑去,手中的鬼头刀高高举起,带着劈山裂石之势,直斩罗林的肩头。罗林早已做好准备,他并不答话,双腿夹紧马腹,手中的长枪迅速抬起,枪杆斜斜一挡,“铛”的一声巨响,长枪与鬼头刀重重相撞,火星四溅。罗林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暗道天狼的力气比前几日似乎更大了几分——想来这几日在地狱门总坛,天狼定是得了什么助力。
不等罗林缓过劲来,天狼手腕一转,鬼头刀顺势向下划去,刀刃直指罗林的马腿。罗林反应极快,猛地一提马缰绳,坐骑“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避开了鬼头刀的攻击。同时,罗林手中的长枪如灵蛇出洞,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天狼的胸口。天狼见状,迅速向后闪退,鬼头刀在身前舞出一道刀花,挡住了长枪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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