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的夜格外静,只有山风穿过茅草屋顶的呜咽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兽吼。土屋内,众人各自歇息,油灯早已熄灭,唯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洒下几缕清辉。赵猛躺在土炕上,肩头敷着苏璃给的金疮药,夜里虽仍有隐隐作痛,却比白日里的灼痛感轻了大半,迷迷糊糊间也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天光大亮时,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越过山头,将茅草屋顶染成了暖金色。赵猛是被院外的动静吵醒的,他撑着身子坐起,抬手轻轻碰了碰肩头的包扎,布条依旧干爽,伤口的痛感已淡成了微麻,不由得心中一松——苏璃的药果然名不虚传。
他刚下炕,便见苏璃端着一盆温水走进屋,见他醒了,便将水盆放在桌上,笑道:“看来恢复得不错,今日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说着便伸手要查看他的伤口,赵猛连忙侧身避开,摆手道:“不用看了苏师妹,疼得轻多了,不碍事。”
“还是看看稳妥些,免得伤口发炎。”苏璃不由分说,轻轻解开他肩头的布条,见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已结了浅粉色的痂,没有红肿流脓的迹象,才真正放下心来,今日再换一次药,三日之内定能收口。”
屋外,欧阳逸飞已洗漱完毕,正站在院中央擦拭他的龙渊剑。那剑剑身狭长,寒光凛冽,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经他指尖拂过,落满的风尘尽数褪去,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光泽。他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嗡”的一声轻响,剑鸣声清越,似有龙啸暗藏,晨光落在剑刃上,折射出刺眼的锋芒——这柄剑陪他闯过无数险关,今日要对付飞天婆婆和司马奇,自然少不了它。
梅降雪也已收拾妥当,她将软鞭缠在腰间,那软鞭通体乌黑,鞭身缠着细密的银线,看似柔软,实则坚韧无比,末端还藏着三枚锋利的倒钩,是她亲手改良的兵器。她正弯腰检查马鞍,见欧阳逸飞在舞剑,便直起身笑道:“逸飞兄的龙渊剑今日倒是精神,想来是也盼着能立一功。”
欧阳逸飞收剑回鞘,点头道:“飞天婆婆的毒针刁钻,司马奇的遁地术难防,今日一战,容不得半分马虎。”
不远处,洛千雪正低头调试她的绿玉镇魂箫。那箫通体翠绿,是用千年暖玉雕琢而成,箫身上刻着精致的云纹,不仅是吹奏的乐器,更是她的兵器——箫管内藏着十二枚细如牛毛的“透骨钉”,吹奏时可借音波之力射出,百发百中。她指尖拂过箫身,确认透骨钉都已上满机关,才将箫斜挎在腰间,转身走向玄天道长。
玄天道长正站在院门口,目光望向黑水潭大寨的方向,手中的铁拂尘垂在身侧,拂尘柄上的铜环偶尔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见众人都已收拾妥当,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猛身上,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赵猛,你肩头有伤,此次便留下看守小村,不必随我们前往。”
赵猛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急声道:“道长!我的伤已经好多了,能上阵杀敌,怎能留下?”他昨日眼睁睁看着众人突围,自己却因伤拖后腿,本就心中愧疚,如今要将他留下,更是不愿。
“你的伤看着好转,实则内里未愈,强行动武只会加重伤势。”玄天道长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喙,“守住这里也很重要,我们此行凶险,若有意外,这里便是退路,需有人守着。”
赵猛还想争辩,却见欧阳逸飞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赵猛,听道长的话。等我们拿下黑水潭大寨,回来再与你痛饮一场,届时少不了你的功劳。”
赵猛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无用,只得咬了咬牙,默默点头:“好,我留下。你们一定要小心,若有消息,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们。”
玄天道长见他应下,便不再多言,抬手挥了挥手中的铁拂尘,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出发!争取此次一举拿下地狱门的黑水潭大寨,铲除飞天婆婆沈三娘和遁地翁司马奇!”
话音未落,罗林已大步走到马厩旁,翻身上马。他手提一杆长枪,枪身通体赤红,是用镔铁打造而成,枪尖锋利无比,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对着众人高声道:“各位,我来当前开道,随我来!”说罢便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马匹嘶鸣着冲出院子,顺着山道疾驰而去。
欧阳逸飞紧随其后,翻身上马,龙渊剑斜挎在背后,他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口的赵猛,点头示意后,也驱马跟上罗林。梅降雪、苏璃和洛千雪也各自上马,苏璃手持玉笛,那玉笛洁白温润,笛身上刻着“清心”二字,是她的护身法器,可借笛声驱散毒物;洛千雪则将绿玉镇魂箫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玄天道长最后一个上马,他坐稳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简陋的小荒村,又看了看赵猛,沉声道:“赵猛,保重。”说完便驱马跟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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