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璟毅望着她,颔首道:“我与乔四爷、徐三娘十几岁时便相识了。”
苏轻轻突然话锋一转,语气直白得近乎尖锐:“十几岁就认识了?那你睡过多少人?” 这突兀的问题让闫璟毅猛然一怔,心想,这丫头总能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苏轻轻……” 闫璟毅神色骤然一冷,语气严肃地唤出她的名字,显然被这无礼的提问惹恼了。
苏轻轻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垂下头,可眼底仍藏着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中那团疑惑非但没消,反而愈发炽热。
闫璟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郑重说道:“艺馆并非你想象中那种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里头的姑娘们和常人无异,都是有血有肉、有家人的。她们大多是迫于生计才进了艺馆,但馆中从不强迫她们接客。若有姑娘遇上心仪之人,徐三娘不仅不会阻拦,还会将她们当作是自己的家人,风风光光地给她们送嫁。”
苏轻轻听他这般条理清晰地解释,这才恍然惊觉,原来艺馆并不是她认为的妓院。
“轻轻,旁人不了解艺馆,随意揣测也就罢了。但是这么多年,我了解他们,虽说徐三娘、乔四爷的名号听着不好听,但他们为人正直,人品绝无问题。以后不许再对他们抱有偏见,明白吗?”
苏轻轻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懂了。”可想到自己的问题没得到答案,她仍是满心不忿,好奇与失落交织,不自觉地轻轻叹了口气。
闫璟毅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只是那些过往跟她并没有瓜葛,所以不愿对她提及。
苏轻轻再度低下头,沉默不语。闫璟毅又一次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低垂的睫毛、一脸不高兴的神色,不禁攥紧了拳头。自破庙那件事后,他牢记胡军医的话语,不敢强迫她分毫,生怕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此刻看着她,更是满心话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无奈地松开手。
副官见到了经常停车的巷子口,从后视镜瞥见车内凝滞的气氛,大气都不敢出。
苏轻轻见到家了,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心里有些发慌,手有些颤抖的直冒虚汗。
闫璟毅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见她手一直在抖,还出了好些冷汗。赶紧将她搂入怀中,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心疼的赶紧道歉,“轻轻,我错了,等时间充足的时候,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这番话非但没让苏轻轻平静,反而激起她的怒火。她猛地挣脱怀抱,用力推开闫璟毅,冲下车去。
闫璟毅见状,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心瞬间软了,忙开口:“我现在就说。”他看着苏轻轻委屈的神情,继续说道,“我之前有个相好的,叫如烟,你见过的。”
苏轻轻听了,心中的难过更甚于生气。难怪今日在洋行,如烟总是盯着自己打量,原来如此…… 她悲愤交加,将手中的礼盒狠狠砸向闫璟毅,转身哭着跑回了苏家。
闫璟毅呆立原地,满心无奈与烦躁。心想,这什么事啊,想知道的也是她,知道了生气的也是她,这女人可真麻烦。然后他也没好气的回到车上,将礼盒甩在座椅上,冷声下令:“回公馆。”
副官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发动车子,不敢有丝毫言语。
傅玉宁和苏轻轻分开后,刚走出几步,就把手里的礼盒狠狠砸在路边。礼盒摔出闷响,正巧被身后的闫璟泽瞥见。
闫璟泽挑眉弯腰捡起礼盒,指腹摩挲着印着鎏金花纹的包装纸,好奇心作祟。他快走几步追上去,晃了晃手里的礼盒,故意逗她:“傅大小姐,什么宝贝说扔就扔?”
话音未落,他已经利落地拆开包装。当蕾丝内衣的柔滑面料映入眼帘,他耳尖瞬间红透,慌乱地把内衣塞回盒里,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两下。傅玉宁的脸腾地烧起来,杏眼圆睁,怒气几乎要化作实质:“闫璟泽!”
她猛地扑过去夺回礼盒,胸口剧烈起伏,鼻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冷“哼”一声,尾音还带着没消散的羞恼。
闫璟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嘴角却压不住笑意,赶紧赔不是道,“阿宁,别生气嘛?”但下一秒,他故意凑近压低声音,“不过这么性感的衣服,我倒是蛮喜欢的。”
傅玉宁本就不高兴,听他这么调戏自己,便将礼盒狠狠砸向他:“喜欢就送你好了!” 说完转身踩着小高跟鞋快步离开,发梢扬起的弧度都带着怒气。
闫璟泽稳稳接住礼盒,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会如此生气,望着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愣在原地,无奈地笑出声。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盒面,喃喃自语:“这丫头今日是怎么啦。”
乔四爷送走闫璟毅后,目光落在行色匆匆的妹妹乔安安身上。见她又要出门,想到近日的疑虑,他伸手拦住,沉声道:“我有话要跟你说,跟我去书房。”
乔安安无奈地跟着哥哥走进书房,还未等她开口询问,乔四爷便率先打破沉默:你最近是不是还和傅家那小子来往密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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