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行礼问道:“吾出自新昌朱氏,请教先生姓名。”
青年含笑回礼:“看来小娘子便是我那久未蒙面的朱家妹妹了。”
朱七七一愣,什么意思?这人和自己家里有关系?
青年也没有隐瞒:“家父与朱家叔父是结拜兄弟,祖父与忠献公亦为结拜兄弟。你我两家,乃是通家之好。”
朱七七一惊:“先生是....”
朱爸的结拜兄弟,不就是皇帝独子,如今的东宫太子吗?所以这人是……
“吾名赵瑾,表字英华,朱家妹妹可唤我一声阿兄,”青年又往前踱了两步,来到朱七七面前,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轻笑,“亦可叫我英华哥哥。”
朱七七呆愣住了。
好……好撩!
青年的眼神温柔和煦,声音又苏又暖,让朱七七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她便回神。
阿兄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喊的,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又不是他正儿八经的妹妹。但叫英华哥哥也感觉有些怪,人家可是当今的孙子,太子的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公子,人家客气客气可以,自己可不能乱叫。
其实也是到了这个时代,朱七七才知道公子这个称呼在古代早期的一些王朝是不能随便叫的。
最初,只有天子和诸侯王的儿子才可以被称为公子。
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公子小白,公子重耳,公子扶苏。
而普通老百姓的儿子,最多就是称呼一个郎君,有钱人家可能还会称呼一声少君。
于是朱七七再次见礼:“吾名朱琰,表字七七,方才不知是公子当面,多有失礼,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青年,也就是赵瑾微笑还礼:“七七妹妹不必多礼,方才让妹妹受惊,为兄还要向你赔个不是。”
原来那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长的是这个样子啊,果然不负传言。
朱七七一边连道不敢,一边暗暗想七七妹妹这个有点牙酸的称呼由这个帅比喊出来真的好苏好好听啊。
这边赵瑾向身后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一人上前来到朱七七和沈浪身边,然后开始给沈浪把脉,上药。
朱七七让到一边,正担忧的看着,身上却忽然披上了一件披风。
朱七七回头,原来是赵瑾解下了自己的披风亲自披在朱七七肩上,温声道:“女子体弱,七七妹妹当心着凉。”
朱七七感激的笑了笑,拢紧了披风。这个时代的教养让衣衫不整的她此刻真的非常需要这样一件披风,尤其是在这么多男子在场的情况下。
这边有人搬来两个马扎,赵瑾请朱七七坐了,自己也撩袍坐下,然后笑道:“说起来,妹妹之名还是家中祖父所起,瑾在幼时也是曾见过妹妹的。”
“啊,原来如此.....”朱七七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名竟然是当今皇帝取的。
琰这个字的寓意也不错,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吧?那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合适呢?朱七七觉得每到考验情商的时候自己的大脑就会糊成一团。
看到朱七七有些目瞪口呆但又强装镇定的样子,赵瑾觉得很可爱,手指有些蠢蠢欲动,但他忍住了,然后目光扫过朱七七手上、脸颊上和脖颈上的划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瑾出门在外,身边未曾带有婢女,七七妹妹身上的伤口却不宜久拖。若妹妹不弃,可由为兄代为包扎。”
朱七七看看自己手上的划伤,虽然看不到脖子,却能感觉到脸上和脖子里的火辣辣的疼痛。想到自己在河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沾染了这么多的脏污,古代医疗水平这么落后,一不小心可是会破伤风死人的,虽然这个赵瑾是外男,可都这会儿了,当然还是命重要。
于是朱七七颔首道:“有劳公子了。”
不用赵瑾示意,早已有人打来两盆清水端上前来。
赵瑾用一盆水净了手,然后用干净的帕子开始给朱七七清理手上、小臂上的伤口,然后一一撒上药粉包上。
上药的时候朱七七疼的嘶了一声,赵瑾顿了顿,叹口气道:“七七妹妹忍一忍。”
见朱七七听话的点头,赵瑾又沾了水继续给她清理脸上的伤口,开口问道:
“几月前瑾曾途径新昌,偶然之间与妹妹擦肩而过,却因有公事在身未曾相见,以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方才听闻声音似曾相识,一问方知果真是妹妹。但不知妹妹为何不在新昌,反而落难在此?”
朱七七忍着被别人碰触的抵触感,装作无事道:“前方不远有我家一座田庄,近日有事来此。傍晚贪玩,独自在江边烹茶垂钓,却见这位沈郎君不知在何处昏迷落水,顺流而下来至面前,我与沈郎君在新昌曾有一面之缘,见他落难便想救上一救,谁知不自量力,自己也不慎落水。”
不远处的沈浪听到朱七七这么说觉得耳朵有些热,因为他还记得刚醒来时小姑娘骂自己连累她落水。沈浪自己也的确恍惚记得是抓住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又紧紧抱着个什么小巧纤细的东西这才得救,这么看来是自己连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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