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孟清倌人是严七郎君请来为众人抚琴的,并不是单予我陪酒。偏偏雅集过半时,我外出醒酒,恰巧碰见她在园中对残枝感慨。
说其自小也是官家女眷,偏因族中长辈犯事被没入清越坊中为妓,无赦终生不得出。她自怜身世、说着竟嘤嘤哭了起来……”
杨琬气道,“什么恰巧、什么哭诉,那分明是在故意堵你。不然为何不偏不倚碰到的竟是你?”
吴三郎鲜少去这种地方,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只捧着茶杯静静地听着。
杨羡前世什么伎俩没遇到过?自然知道那清倌人是故意为之,但仍装出一脸茫然,“啊,原来如此么?“
范良翰嗫嚅道,“那后来呢?”
“我便问她家是因何故被抄家,可是否有冤情。若她握有证据,我愿亲自替他与严七郎说项,必求得严大人出面检举,为其沉冤得雪。”杨羡正色说道。
御史本就有监察百官、参与司法的职能,更何况身为正四品御史中丞的严大人?若能求的此人出面,任是积年的冤案也能重审。
郦二娘轻笑道,“那你去找严七郎君了?”
杨羡坦然,“自然,他的宴席上有人喊冤不找他又找哪个?”
“那个……贤弟,你不觉得她可怜?”范良翰问。
“我觉得啊。”杨羡答。
“那你还去找严七郎?她本就是来陪宴的乐妓,在宴席上哭泣惊扰到客人、身为主人的严七郎岂不是要怪罪?”范良翰道。
杨羡故作惊讶,“是这样么?怪道我说要去找严七郎时那孟清倌人竟忽然变了脸色。敢问范兄,我此时应该如何?”
范良翰道,“你应该给她一笔钱财,将她从清越坊中赎出来…”
“嗯,然后呢?”杨羡受教,又问道。
范良翰理直气壮道,“将她接回家中养起来啊!”
“那孟清倌人也是如此说的!”杨羡拍手道,“她见我去喊严七郎,便质问我为何如此狠心。
还说若换了旁的郎君,定会怜她身世、多多赠予财帛,还有一多情郎君允诺、回去与家中娘子商议定了,就要来接她归家。
为何我明明也是为郎君,却偏于旁人反应截然不同?
我被她问住了,完全答不上来,今日突然想起,说出来让诸位与我参详参详。”
杨琬与郦二娘齐齐冷笑一声。
吴三郎疑惑道,“你去找严七郎为她家申冤,她怎么还怪你呢?”
“说的就是啊!若能沉冤得雪、离了清越坊,她就成了良家女子,不比在那里卖笑过活好的多?”
杨羡瞥了目瞪口呆、似是从未做如此想法的范良翰一眼,也故作疑惑问道。
“那是因为这清倌人所求的本就不是沉冤得雪啊。”
屋中几人正说着话,房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位年轻女娘的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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