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仰熙笑容未变，刚想回答，不料郦寿华恰在此时闯了进来。
杜仰熙轻扯了她一把，道，“姐姐可是来找我的，沈大人正与我讨论画技，还请稍等片刻。”
寿华哪里是来找他的？分明是受康宁所托来示警的，偏偏沈慧照在里面，她一句明白话都说不了。
杜仰熙似是察觉到了，微微垂眸，满含笑意地望了她一眼。
寿华这才察觉，自己匆匆前来似乎已经打草惊蛇，仓促间装作才发现沈慧照的模样，羞涩笑道。
“沈大人是何时来的，不知两位妹妹可一同回来了？”
沈慧照目光在杜仰熙牵着郦寿华的那只手腕上停留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四娘和五妹妹应当在后厅。
听说杜举子画得一手好丹青，便想来观摩一下墨宝，顺便切磋切磋画技！”
杜仰熙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沈慧照审视的目光，想将话题转回原处，道，“大人刚才所说的区别，学生却不曾留意过，还望能指教一二。”
沈慧照指着那崖上劲松，道，“每个人总会有些不自觉的小习惯，比如杜举子左右手皆能作画，但右手总归比左手更灵活些。
瞧这笔松针，似乎便是右手所绘，不论是顿笔、还是抬笔时笔锋的丝滑，都与旁人不太一样。”
杜仰熙平静的笑容陡然一僵，更别提他身后的郦寿华也面色惨白了三分。
可低头将画轴卷起递给青石的沈慧照似是并未察觉，说道，“这些东西平常人自是留意不到，也就我们这些个刑案之人才能留意枝微末节的区别。
瞧我，一见杜举人话便多说了些，如今天色已晚，也该与四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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