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前车之鉴……”
邱白话说到这里,连忙改口说:“不不不,是成功之路的证明啊!”
“六师叔,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好你个邱白!”
张松溪终于忍不住,笑骂着抬手,作势欲打,嗤笑道:“你这小子,竟然连太师傅和师伯们都敢编排,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得厉害是吧?”
“你这是想去藏经阁抄三个月道德经了是吧?”
邱白反应极快,哎呦一声,连忙缩了缩脖子,灵活的躲在殷梨亭身后,将这六师叔给当成了挡箭牌,连连告饶说:“四师伯饶命,弟子知错了!”
“纯属弟子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罚我抄书!”
他那副搞怪的模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连一向严肃的俞莲舟,都不禁嘴角微微上翘。
张三丰看着眼前的徒子徒孙们笑闹成一团,非但不以为忤,反而是抚须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开怀。
他目光深邃,轻轻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温言道:“梨亭,莫听邱白这小子瞎说。”
“大道三千,各有其途。”
“武道之巅,并非只有绝情绝欲一途可走。”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幽幽道:“阴阳相济,刚柔并蓄,动静结合,乃是天地至理,万物纲常。”
“你尽管安心准备成婚,不必为此困扰。”
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望着天空中的残月,幽幽道:“为师近些年来修为愈深,愈发感觉孤阴不长,孤阳不生之妙。”
“为师所创之纯阳无极功,虽然刚猛无铸,威力无穷,但却也在无形之中设下了限制。”
“或许,待为师日后参透这阴阳化生、万物负阴而抱阳的更深层奥妙,才是突破先天桎梏的关键。”
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
“届时,或能为你,乃至为武当,另辟一条蹊径,未必需要始终固守纯阳之体。”
张三丰话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出来。
要想参悟阴阳,可并非那么简单。
此道玄奥,非一日一时之功可成。
即便是如他,也只能徐徐图之。
.......
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今日天公作美,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和煦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武当山那层层叠叠的殿宇飞檐之上,端的是如沐金光。
暖风和煦,更带来山间草木的清新气息。
今日的武当山上,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飘扬,比前两日更添十分喜气。
从山门到紫霄宫,一路都能看到忙碌而喜悦的道童和弟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紫霄宫正殿内,更是布置的庄重而喜庆。
香案高设,红烛灼灼,映得满堂生辉。
虽然说仅仅是定亲,而非是大婚,也没有广邀江湖宾客,但武当派上下、峨眉派上下皆是齐聚一堂,场面亦是十分隆重。
今日的殷梨亭,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天青色道袍,用料考究,裁剪得体,头戴同色方巾,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虽然他努力的维持镇定,但是那微微颤抖,不知道该放何处的手指,还有那不时瞟向殿外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期盼。
纪晓芙今日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衣着素雅,宛如出水芙蓉。
那略施粉黛的脸庞,比平日更显清丽脱俗。
她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颈间染上一层绯色。
她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身前,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
当殷梨亭那灼热目光,与她的目光偶尔相接时,便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避开。
那不胜娇羞的模样,引得几位峨眉师姐忍不住的掩口低笑,眼中满是祝福。
定亲之仪由大师兄宋远桥主持。
过程简洁而不失庄重,依古礼进行。
在张三丰与灭绝师太的见证下,双方交换信物。
殷梨亭深吸口气,稳住微微发抖的双手,将一支通体莹润,毫无杂质的送的白玉簪,郑重地交到纪晓芙手中。
那玉簪通体温润有光泽,仿佛映照着他的此刻那纯粹而炙热的心意,寓意结发同心,白首不离。
纪晓芙脸颊绯红,几乎不敢抬头,双手接过玉簪后,也从身旁师姐手中取过一方精心绣制的玄色剑穗,回赠给殷梨亭。
那剑穗上用银线细细绣了松柏纹样,针脚细密均匀,寓意情意长青,永固不移。
当殷梨亭接过那尚带着女儿家淡淡馨香的剑穗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将他淹没,傻笑再也抑制不住,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礼成——!”
宋远桥面带笑容,高声宣布。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恭贺之声。
莫声谷和陆青山等年轻弟子更是欢呼鼓掌,气氛达到高潮。
俞岱岩坐在轮椅上,看着六弟那幸福的模样,眼中也充满了欣慰。
礼毕之后,众人移步偏厅用些茶点,气氛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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