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并非没有高品位钛矿，只是开采和提纯技术不过关，尤其是在去除氧、氮等杂质方面，始终达不到医用甚至航空航天级材料对纯度的严苛要求。一些研究所确实有相关的研究项目，但都因为经费不足、设备落后、缺乏关键人才等原因，进展缓慢甚至停滞。
白墨心里盘算着。直接用系统积分兑换技术资料固然快捷，但成本高昂，而且不利于国家自主发展。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国内掌握了部分关键技术，或者有突破潜力的人和团队，再利用系统进行辅助和提升。
她首先想到了谭主任所在的研究所。虽然和谭主任有些摩擦，但那里毕竟汇聚了一批国内顶尖的化学和材料专家。她试探性地通过之前的“咨询费”渠道，向谭主任的秘书打听了一下所里关于高纯度钛提炼技术的项目进展。
秘书的回应很官方，大意是“相关项目正在研究中，但面临一些困难”。白墨知道，这基本上就是“停滞不前”的委婉说法。
她又联系了特种合金厂的厂长，请他帮忙引荐国内几家主要的钛厂。她以医用钛合金项目合作方的身份，拜访了几家钛厂的技术部门，了解他们的生产工艺和遇到的技术瓶颈。
结果大同小异：都有初步的提纯能力，但纯度上不去，成本下不来。几位老工程师提到了一些在工艺流程中遇到的“鬼问题”，比如某个环节总是出现无法解释的杂质增多，或者某个反应塔的效率就是提不上去，怎么调整参数都不行。
白墨一边听着，一边默默让系统扫描分析这些工艺流程和参数报告。【检测到生产工艺流程。正在进行模拟分析……】【发现工艺流程中存在多处理论上的次优解，部分环节存在已知但未被解决的物理/化学效应干扰。】【建议：优化反应温度控制曲线、调整催化剂配比（需替换现有催化剂）、改进冷却速度及方式。】
这些系统分析出来的“优化建议”，对于白墨这个化学系学渣来说完全是天书，但她知道，这很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就在她一筹莫展，考虑要不要咬牙兑换一套更高级的提纯技术资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小墨啊，”军区总医院骨科主任，那位之前积极试用白墨钛合金的老专家，一次吃饭时闲聊道，“说起来，咱们国家在钛合金提纯这方面，也不是完全没人才。我记得多年前，我们医院收治过一位病人，姓顾，好像是哪个研究所的，说是专门研究高纯度金属提纯的。那时候他身体不太好，手术后就回老家养病去了，好像是个偏远的山区县城。”
顾姓专家？高纯度金属提纯？偏远山区县城？白墨心头一动。
她立刻让系统搜索关键词“顾姓”、“高纯度金属提纯”、“研究所”、“山区县城”。系统开始在浩瀚的信息海洋中进行模糊搜索。【正在根据有限信息进行关联搜索……搜索范围：七十年代以来国内重点科研院所、金属冶炼厂、医疗机构记录……】【发现匹配度较高的目标人物信息：顾建国，原X材料研究所高级工程师，曾参与国家重点金属提纯项目，后因身体原因病退回原籍，XX山区县。】
找到了！白墨心中狂喜。这很可能是那个被遗忘的“意外之援”！
她立刻向骨科主任打听到了顾建国的大致地址，然后马不停蹄地向周副部长递交了一份报告，大意是她在走访过程中了解到，某位退居二线的高级工程师在金属提纯领域有深厚造诣，希望能前往拜访，也许能为解决高纯度海绵钛问题提供思路。
周副部长最近正为关键材料被卡脖子的问题头疼，一听白墨有线索，立刻批准了她的申请，并且提供了必要的出行协助。
白墨踏上了前往那个偏远山区县城的旅程。她知道，这趟旅程不仅是为了解决钛合金的原材料问题，也可能触及到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毕竟，一个在国家重点项目上做出贡献的高级工程师，怎么会仅仅因为身体原因，就默默无闻地退居到这样一个地方？他的病退背后，是否另有隐情？他掌握的技术，是否因为某种原因不被主流接受，甚至……被刻意雪藏？
系统奖励的“神秘图纸碎片”，让她总有一种预感，这些零散的信息和人物，最终都会指向某个更大的秘密。
就在白墨前往山区县城的同时，霍凌风和冯毅也从技术安全部门那里，拿到了关于马国强设备和干扰器残余信号的最终分析报告。
报告内容令人不安。除了之前推测的“锚定/追踪”信号外，设备中还发现了一些非常规的存储单元，里面的数据经过破解，是一些加密的坐标信息。这些坐标并非现实世界中的地点，而更像是一种……高维空间或者信息网络中的“节点”地址。
更糟糕的是，干扰器在受到马国强设备信号刺激后，其自身的防护力场引导纹路产生了微弱的、但可追溯的共振波动。技术安全部门的专家判断，对方的设备可能不仅仅是追踪，甚至在试图逆向解析干扰器的结构和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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