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林婉清刻了什么?”啊玉突然问。
钟华的眼睛亮了亮,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谜语。她其实早就知道了,昨天整理啊玉的背包时,看见戒指盒从夹层里滑出来,底部的刻字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要幸福”,三个字的笔画里还嵌着点藏银的光泽,和林婉清在酒会上戴的耳钉是同一种质地。
“是不是‘别怂’?”钟华故意逗他,“她总说你做决定时像只犹豫的兔子。”
啊玉的耳朵有点发烫。确实,林婉清总这么说他。在狱中隔着玻璃递地图时,她用指尖在玻璃上敲了三下,后来他才明白,那是法语里“别害怕”的摩斯密码。在巴黎收到她寄的机票时,快递单背面画了只兔子在追胡萝卜,胡萝卜叶子上写着“跑快点”。
风又起来了,这次带着远处寺庙的钟声。啊玉慢慢摊开右手,把玉佩放进钟华手里,再用自己的手裹住她的。她的指尖也在抖,不是因为冷,是上个月在雪山徒步时,她为了捡掉进冰缝的相机,右手小指被冻得差点失去知觉,现在碰着温热的东西,总会不由自主地颤。
“其实那天的云,更像林婉清酒会穿的裙子,”啊玉低头看着交握的手,“银色的,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像有光在流动。”
钟华笑出声,眼角的疤痕跟着动了动。她想起在ICU醒来时,啊玉趴在床边念她的采访稿,念到“最想感谢的人”那一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乱了节奏。后来她才知道,那段时间林婉清每天都给啊玉发邮件,附带着巴黎的天气报告,说“等钟华好了,带她来看四月的樱花,比东京的更散漫”。
啊玉慢慢松开手,从冲锋衣内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银盒子。盒子表面刻着藏式的缠枝纹,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钟华的呼吸顿了顿,看见盒底的刻字时,睫毛突然垂下,有泪珠砸在玉佩上,顺着玉兰花的纹路滚下去,像清晨的露水滑过花瓣。
“她怎么知道……”钟华的声音有点哽咽。
“在巴黎机场寄行李时,她偷偷换了我的盒子,”啊玉把戒指拿出来,阳光透过戒面的花纹,在钟华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说,藏区的石头记得太多誓言,不如刻在能跟着人走的东西上。”
远处的转经筒被风吹得转起来,两截红绳在风里打着转,像两只手在互相追逐。啊玉把戒指套进钟华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林婉清在邮件里附过钟华的指围,精确到毫米,后面还画了个得意的笑脸。
“你看,”钟华突然抬起头,指着天边的云,“现在像了。”
啊玉抬头望去,刚才那团像泥印的云已经散开,变成了绵密的雨丝形状,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虹光。真的很像初见时的雨,只是这次没有雷声,只有风带着薰衣草的香气,从草原的方向漫过来,裹着远处的钟声,和钟华指尖传来的温度。
他把那束干花放进钟华空着的左手里,再轻轻握住。两束香气在风里缠绕在一起,薰衣草的清苦混着檀香的醇厚,像过去那些交织着眼泪和欢笑的日夜。
“林婉清说,”啊玉低头看着钟华的眼睛,她的瞳孔里映着云,也映着他,“所谓红颜,不是非要站在身边,是不管走多远,都知道有人在为你挡风。”
钟华没说话,只是把右手的玉佩塞进啊玉口袋里,再用自己的手按住。玉佩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像颗小小的心在跳。天边的云还在变,一会儿像相机的镜头盖,一会儿像香槟杯的月牙印,最后慢慢聚成三个模糊的影子,在蓝得发脆的天空下,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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