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准备,明天就把货物装车,后天出发,赶在庙会开始前到京城。”
接下来的几天,“陈记”上下都忙着准备庙会的货物。春桃和秋月把绣线、绣绷打包好,还提前绣了几个样品帕子,有绣着“兰心”二字的,有绣着小莲花的,摆在盘子里,看着就精致。陈承业则带着镖师检查马车,把波斯织锦和云锦小心翼翼地叠好,装在铺了棉絮的木箱里,生怕路上磨损。王福虽然没反对,但还是不放心,反复叮嘱陈承业:“到了京城,多听少说话,要是遇到难缠的客人,别跟人家争执,咱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斗气的。”
陈承业笑着应下,心里却憋着一股劲——他要让王福看看,他不是只会凭着一股冲劲做事,也能把生意做好。
五天后,陈承业带着车队抵达京城。东岳庙会设在城外的东岳庙附近,临时搭建的摊位沿着道路排了两里地,卖小吃的、卖首饰的、卖布料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很。陈承业找了个靠近路口的摊位,镖师们很快搭起了简易的棚子,春桃和秋月把绣绷架起来,陈承业则把波斯织锦和云锦一一挂在棚子的竹竿上。
刚挂好布料,就有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丫鬟凑了过来,其中一个丫鬟指着一匹石榴纹的波斯织锦,惊讶地说:“这布料真好看!颜色这么鲜,纹样也从没见过,是哪里来的?”
陈承业连忙上前,拱手笑道:“姑娘好眼光,这是西域波斯国运来的织锦,用的是当地的丝线,所以颜色特别亮。您要是喜欢,咱们可以按尺卖,也可以做成衣裳、披肩,要是想绣点东西,咱们这儿还有绣娘,能现场给您绣纹样。”
丫鬟们听说能现场刺绣,都来了兴趣,其中一个丫鬟说:“我家小姐明天要去赴宴,想做条新帕子,能不能绣上‘玉瑶’两个字,再绣几朵小兰花?”
春桃立刻拿起绣绷,笑着说:“当然可以,姑娘您稍等,半个时辰就能好。”
丫鬟们围着绣绷看春桃刺绣,路过的人见这边热闹,也纷纷凑过来。有个穿着宝蓝色襦裙的妇人,看着像是哪家的夫人,指着一匹孔雀纹的波斯织锦问:“这织锦做件披肩要多少布?多少钱一尺?”
陈承业连忙回道:“夫人,这织锦一尺五两银子,做披肩大概要三尺,十五两银子。要是您想绣点东西,比如在披肩边缘绣圈云纹,只收五两银子的绣工费。”
妇人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织锦的质地,赞叹道:“这布料又软又亮,比我家里那匹江南云锦还好。我要三尺,再绣上云纹,明天能取吗?”
“能!您明天这个时辰来,保证做好。”陈承业连忙记下妇人的要求,又给她递了张写着“陈记”名号的纸条,“要是您满意,以后想做布料,也可以去沧州找咱们‘陈记’绸缎行,或者等咱们在京城开了分行,您直接去店里就行。”
妇人接过纸条,笑着说:“好,我记住你们‘陈记’了。”
就这样,一上午的功夫,陈承业的摊位前就没断过人。波斯织锦卖出去了八匹,定制刺绣也接了十几个单子,春桃和秋月忙得手都不停,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中午的时候,一个穿着锦袍的管事模样的人过来,说是定国公府的,要给府里的小姐订两匹波斯织锦,还要绣上小姐的闺名“明玥”,陈承业连忙亲自接待,还特意嘱咐春桃用最好的绣线。
傍晚庙会散场时,陈承业盘点了一下,光是上午卖布料和刺绣就赚了一百二十两银子,比沧州分号一个月的销售额还多。春桃和秋月虽然累得胳膊酸,但脸上都带着笑,镖师们也跟着高兴,说没想到京城的生意这么好做。
陈承业心里更是激动,他立刻让人给沧州捎信,把庙会的情况告诉王福和柳如氏。信里他没说自己多厉害,只说波斯织锦和定制刺绣很受欢迎,第一天就卖了不少钱,让他们放心。
三天后,王福收到了信。他拿着信纸,反复看了好几遍,老周在旁边笑着说:“王掌柜,我说少东家能行吧?夫人的主意也妙,庙会摆摊真是选对了。”
王福放下信纸,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摸了摸胡子,叹道:“没想到啊,少东家不仅有冲劲,还能听进去劝,把生意做得这么好。看来是我老了,总想着稳,却忘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办法。等少东家从京城回来,我得跟他道个歉,之前是我太固执了。”
老周笑着说:“您这不是固执,是为了‘陈记’好。少东家心里肯定也明白,不然也不会这么听您的话。”
王福点点头,又拿起信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欣慰。他想起陈远当年刚开绸缎行时,也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把生意做起来的,如今陈承业也继承了这份劲儿,还多了几分灵活,“陈记”的将来,肯定错不了。
再说京城这边,庙会开了十天,陈承业的摊位每天都挤满了人。波斯织锦很快就卖完了,他只好让镖师赶紧回沧州运货,云锦也卖出去了大半,定制刺绣的单子更是排到了庙会结束后。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女眷都记住了“陈记”,有的还特意问什么时候在京城开分行,陈承业一一应下,说等选好铺面就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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