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刚哭过。但沉浸在兴奋中的苏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直接挤进门去。
"天知道，我被江韵阳缠得多烦！"苏御一边换拖鞋一边抱怨，熟练地走向客厅，"昨天我直播的时候，他居然在镜头外给我递水杯，弹幕全在问'后面那个帅哥是谁'..."
她麻利地把烧烤盒在茶几上摆开，啤酒罐"啪"地一声打开，泡沫溢出来沾湿了手指。苏御这才发现苏梦梦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她对面。
"怎么了？"苏御递过一串烤鸡翅，"你最爱吃的。"
苏梦梦接过烤串，却没有立刻吃。她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她们都爱看的都市爱情剧。女主角正哭着对男主角说"我怀孕了"。
"姐..."苏梦梦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你当时...是怎么决定留下小吉祥的？"
苏御的手顿在半空。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放下啤酒罐，仔细打量着苏梦梦——这才发现她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苏御挪到苏梦梦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苏梦梦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酒精呛得她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我可能怀孕了..."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砸在苏御心上。她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突然想起五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无助地坐在医院走廊里，手里攥着那张检查单。
"别怕，"苏御把苏梦梦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先别急着下结论，也许只是..."
"是温岁然的。"苏梦梦抽噎着打断她，"就是上个月公司庆功宴那天..."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苏梦梦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整个经过。说到她让温岁然去做检查那段时，苏御忍不住扶额："你就这么直接跟他说？"
她只哽咽着反问女主：“姐，你说，温岁然他是不是，简直不是人！我第一次都给他了，不就是让他去检查一下嘛，他居然对我这么冷漠！”
这话女主没法说，她只能问苏梦梦：“你为什么让他去做检查？”
“那不是网上，网上说的嘛，看看有没有病啊什么的，对双方都好……”
女主对这个没经验，但她也瞬间想到了什么：“你是觉得温岁然私生活混乱，所以想去检查他有没有得什么病之类的？”
苏梦梦睁着自己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女主：“没有啊，我就是那天心慌的不行，就在网上发了个求助贴，别人跟我这么说的……”
看着苏梦梦这一脸无辜的样子，女主轻轻叹气，她这样冤枉别人，温岁然只是态度冷了点，已经很好了吧，结果苏梦梦还在这儿怪温岁然冷漠，她也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网上都是这么建议的啊！"苏梦梦委屈地扁着嘴，"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
苏御叹了口气，把苏梦梦的手机拿过来，果然看到浏览器里一堆"第一次后必做的十项检查"之类的网页。她默默记下，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卸载掉这些不靠谱的搜索引擎。
"姐，如果真有了..."苏梦梦突然抓住苏御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你一定要陪我去...我不想..."
苏御看着妹妹惊恐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苏梦梦在害怕什么——那些她曾经独自承受过的流言蜚语，那些深夜独自喂奶的疲惫，那些旁人异样的眼光...
"我答应你。"苏御轻声说，把苏梦梦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夜渐深，苏梦梦终于哭累了，靠在苏御肩上沉沉睡去。苏御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苏梦梦——那张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脸，此刻即使在睡梦中也蹙着眉头。
关上门，苏御站在电梯里出神。手机突然震动，是江韵阳发来的消息：“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热了牛奶。”
有一个黏人的老公怎么破？有点烦，很想有点私人时间。
苏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江韵阳正靠在沙发上等她。见她回来，他立刻起身迎上去，却在看到她紧蹙的眉头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江韵阳接过她的包，温热的手掌自然地搭上她的后腰轻轻揉捏，"和苏梦梦吵架了？"
"没有。"苏御摇摇头，任由他帮自己脱下外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他的意见："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温岁然有什么不对劲？"
江韵阳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失笑："我最近不是在哪儿你不是最清楚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卧室方向，"除了黏着你，我还能去哪？"
苏御没好气地拍开他不安分的手："正经点！"她简单说了苏梦梦和温岁然的事，眉头越皱越紧，"你说，小温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江韵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倒不像他的作风..."见苏御瞪他，赶紧补充道："我是说，温岁然一向最重规矩，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他应该不会逃避责任才对。"
"那他为什么对梦梦这么冷淡？"苏御越想越气，"梦梦都..."
"等等，"江韵阳突然想起什么，"上周温岁然确实来找过我，说想调去海外分公司..."
苏御猛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当时你正在直播，我就..."江韵阳话没说完，苏御已经气呼呼地转身往浴室走。
"我明天要陪梦梦去医院，得早点休息。"她头也不回地说，"今晚别来烦我。"
江韵阳站在原地，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他看着浴室关上的门，轻声自语："这是真把我当色鬼了..."
他走回客厅，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温岁然？是我。明天有空吗？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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