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百年前,一位斩妖除魔的将军曾持此刀劈开修罗场,刀刃上至今残留着上古龙魂的气息。天女们眼中的贪婪瞬间转为恐惧,她们慌乱结印欲退,却被牛大雷追着劈出一刀。刀锋掠过天女殿后,竟带起一串金血,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咒文。
“寨主神勇!”军师捡起地上滴落的金血,发现它们正化作梵文消散,“此刀能破邪祟,怕是命中注定要让咱们...”他话未说完,天际的暗金色佛面突然发出怒吼,整片山峦开始震颤。牛大雷望着手中嗡嗡作响的宝刀,咧嘴笑道:“管他什么天女佛陀,敢挡老子财路,来一个砍一个!”山风卷起他的披风,隐隐有龙啸之声回荡在二龙山巅。
二寨主王铁手一把夺过牛大雷手中的刀,嗤笑着在掌心掂量:“就这锈迹斑斑的破铁片子?”他将刀身狠狠磕在八仙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木屑纷飞中撇嘴道,“我后厨那把剁骨头的斧头都比它趁手!照这么说,老娘纳鞋底的破剪子、村口老石匠的凿子,岂不全成了稀世珍宝?”
厅内众匪轰然大笑,有个独眼小喽啰壮着胆子凑趣:“二当家,要不把咱茅房的粪叉子也供起来?指不定能镇住那些光屁股天女!”哄笑声中,王铁手猛地踹翻长凳,铜铃般的眼珠子瞪得浑圆:“都别在这儿放屁!瞧瞧天上那些金疙瘩——会发光、能飞动,融化了至少能铸三个金山!”他抄起墙角的开山斧,在烛火下映出森冷的光,“兄弟们跟我走!管他什么天女佛陀,抢了宝贝再说!”
话音未落,一名探路的喽啰连滚带爬冲进厅内,头巾歪斜,脸上还沾着草屑:“大、二当家!不好了!那些金光...金光凝成了大佛的手掌,正往咱们山头压下来!”王铁手啐了口唾沫,将斧头在衣襟上蹭了蹭:“来得正好!等佛爷手落下来,咱就砍他几根金手指!”说着大手一挥,领着三百喽啰举着火把冲出山寨,铁蹄踏碎满地月光,恍若一群不知死活的飞蛾扑向燃烧的炼狱。
牛大雷望着王铁手扬尘而去的背影,狠狠一拍桌案震得酒碗叮当乱响:"这夯货!军师前日刚说过'兵者诡道',他倒好,带着兄弟们去送死!"话音未落,灰袍军师已踉跄着扑到窗边,罗盘指针发疯般旋转,"寨主快看!那些金手印里藏着《大威德金刚降魔印》,触之即化血雾!"
远处传来天崩地裂般的轰鸣,三百喽啰的火把在暗金色巨掌下如同萤火。王铁手挥舞着开山斧冲在最前,突然瞥见掌纹间流转的梵文泛起猩红,正要收势却为时过晚。巨掌轰然拍下的刹那,他本能地举起祖传宝刀格挡,龙形刀纹与金手印轰然相撞,迸发出刺目金光。
"老二!"牛大雷的嘶吼被湮灭在气浪中。烟尘散尽处,只见王铁手单膝跪地,手中宝刀寸寸龟裂,刀身竟渗出汩汩金血。那些本该化作血雾的喽啰们,此刻却被无形力量托起,脖颈浮现出莲花状的烙印。军师望着天空逐渐成型的千手观音法相,颤抖着翻开泛黄的《西域异闻录》:"完了...这是'千手缚魂阵',中阵者将永为诸天圣徒的活祭..."
牛大雷攥紧碎裂的刀柄,指缝间渗出鲜血:"给我备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兄弟们救回来!"军师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枯瘦手指指向天际——法相的每只掌心都睁开了竖瞳,正贪婪地注视着二龙山的方向。此刻他们才明白,那些所谓的"金光宝贝",不过是引诱贪念的致命陷阱。
"寨主!此乃诸天圣徒的'业火劫阵',贸然..."军师的劝阻被牛大雷的怒吼截断。聚义厅内,喽啰们扛着沾着隔夜猪粪的粪叉子,腰间别着泼满泔水的陶罐,火把将他们黧黑的面孔映得通红。牛大雷挥舞着祖传宝刀,刀身上螭龙纹竟在血雨中泛起微光,"都听好了!二龙山的汉子,死也要死在救人路上!"
山道间突然飘来甜腻异香,七名天女踏着金莲现身。她们薄纱轻颤,正要施展媚术,却被迎面泼来的粪水糊了满脸。"呕——"天女们踉跄后退,白玉般的面容扭曲变形,眉心法印在秽物侵蚀下滋滋作响。为首天女尖叫着结印,暗金色佛掌轰然压下,却在触及牛大雷宝刀的瞬间爆出万道金光。
"破!"牛大雷劈出的刀光中,竟浮现出半透明的龙形虚影。《西域密宗图录》中记载的"业火劫阵"在龙啸声中寸寸崩解,被禁锢的喽啰们脖颈的莲花烙印纷纷碎裂。二寨主王铁手浑身浴血地从废墟中爬出,手中残刀仍在流淌金血:"大哥!这些妖物...见不得脏东西!"
混战中,粪叉子与泼天的秽物成了最致命的武器。天女们引以为傲的飞天法相,在猪粪与泔水的攻势下化作腥臭的脓水。当牛大雷的宝刀劈开最后一尊金佛时,满山遍野散落着被腐蚀的法器——镶满宝石的金刚杵、嵌着夜明珠的法轮,在血泥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哈哈哈哈哈!"牛大雷踩着冒烟的法相残骸,举起滴着金血的宝刀。二龙山众匪围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欢呼,却无人注意到,那些金光闪闪的宝物正在月光下悄然变黑,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而天际深处,诸天圣徒的诵经声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阴森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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