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握着车钥匙的手骤然收紧,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看着苏晚棠将口红重重旋出,烈焰般的色彩衬得她眉眼愈发凌厉,与昨夜蜷缩在自己怀里呢喃“别走”的柔弱模样判若两人。这个女人一旦恢复锋芒,连说话时眼尾挑起的弧度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怎么?觉得我太狠了?”苏晚棠突然贴近,玫瑰香水混着薄荷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指尖勾住梁平的领带,将人压在玄关柜上,红唇几乎擦过他耳畔:“当年他们趁我重伤夺权时,可没人说过一句心软。”她咬住他耳垂轻轻碾磨,声音里裹着冰碴,“梁平,你最好习惯——我要让那些人知道,得罪苏晚棠的代价,是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
苏晚棠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踏进总裁办公室,积灰的玻璃幕墙映出她冷冽的倒影。她伸手扯下墙上挂着的临时负责人铭牌,金属坠地的声响惊得门外候着的秘书浑身一颤。“通知董事会,十五分钟后开会。”她抽出檀木笔筒里的钢笔,笔尖重重戳在桌面,“缺席者,视为自动离职。”
会议室里,七八个股东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在她推门而入的瞬间戛然而止。苏晚棠将一叠文件摔在会议桌上,纸页纷飞间露出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王副总挪用公款三千万,李董事伪造合同私吞项目款......”她摘下墨镜,目光如淬了毒的匕首扫过众人煞白的脸,“证据我已移交经侦大队。”
“苏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有人颤声辩解。苏晚棠突然笑出声,从手包里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密谋声在寂静中回荡。她指尖划过桌上的股东名单,将名字一个个圈起:“要么现在滚出公司,要么等警车接你们去铁窗里养老——选吧。”
梁平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切,苏晚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模样让他不寒而栗。当她掏出律师函,以“职务侵占罪”起诉剩余董事时,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扬起的下颌上,那道因车祸留下的淡疤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像极了猛兽颈间蛰伏的獠牙。
苏晚棠将最后一份文件甩在助理桌上,猩红的美甲敲了敲桌面,冷声道:“把白元宝的行程和软肋都给我挖出来,一小时后我要看到详细报告。”待助理小跑着离开,她转身靠在真皮办公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梁平,缓缓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至于中午嘛......”
梁平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烫,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苏晚棠却踩着高跟鞋步步逼近,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人拽得与自己鼻尖相抵:“梁医生辛苦一上午了,总得好好犒劳犒劳。”她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蛊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梁平脖颈,“你说,是先吃饭,还是......先吃你?”
不等梁平回答,苏晚棠已踮起脚咬住他的下唇,带着几分惩罚性的力度辗转啃噬。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条条光影,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梁平只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理智在苏晚棠的攻势下迅速瓦解,当她的手指探进他衬衫纽扣间时,他终于反客为主,将人抵在办公桌上......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苏晚棠不悦地皱起眉,却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勾起一抹冷笑。她伸手接通免提,白元宝谄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苏总,听说您回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给您接风洗尘啊......”
“不用了。”苏晚棠咬着梁平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故意加重喘息声,“我中午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过白总别急,等我忙完,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说罢,她直接挂断电话,重新缠上梁平的脖颈,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欲望与复仇的火焰,“现在,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三天时间,苏晚棠像一柄淬了毒的利刃,将公司内部腐烂的肌理剜得鲜血淋漓。她关停了所有与竞争对手暗中勾结的项目,提拔底层蛰伏的得力干将,甚至连夜飞往海外敲定了几笔关键合作。当梁平看着员工们抱着文件在走廊里疾走,会议室重新亮起彻夜不灭的灯光时,才惊觉那个濒临瘫痪的集团,竟真的在她手中重获新生。
“梁医生在发什么呆?”苏晚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身上还带着谈判桌上凌厉的气场,指尖却温柔地抚平他微皱的眉,“是不是在想,我这三天签的合同,比你三年读的医书还厚?”她仰头笑出声,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晃,将办公室的冷白光晕搅得细碎。
梁平喉结滚动,终于抓住她作乱的手腕。这个女人此刻眼底还燃着未熄的斗志,可三天来他见过她深夜伏在案前批阅文件的倦容,见过她强撑着打完点滴又投入会议的倔强,更见过她在确认危机解除后,像小猫般蜷缩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模样。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逃不脱你的掌心了。”梁平将人搂进怀里,感受着她后背凸起的脊椎,那是车祸后再没恢复的旧伤,“你既有撕碎敌人的锋利,又有让人心疼的脆弱。”他低头吻去她眼角若有若无的疲惫,“而我,早就陷在这矛盾里出不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