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心里有人了。”林薇翻了个白眼,“上次我故意穿了条裙子,他愣是盯着我裙摆上的刺绣问是不是宋代纹样,气得我直接换了运动服。”
她忽然站起身,拿起外套:“不行,我跟他去宿舍住。”
“你去凑什么热闹?”林院长皱眉。
“去监督他搬东西啊,”林薇笑了笑,眼里带着点促狭,“顺便……帮晓冉看看,这书呆子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满脑子只有论文。”
她拎着梁平的笔记本电脑出门时,梁平正在书房整理资料,听见动静抬头:“你去哪儿?”
“跟你去宿舍。”林薇把电脑塞给他,“晓冉担心咱俩住一起不方便,我爸又舍不得你走,只好我陪你去宿舍住几天,白天再陪你回来跟我爸聊课题——两全其美。”
梁平愣了愣,耳根有点红:“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林薇挑眉,“就当是学术交流延伸到宿舍了。再说了,我也想看看,能让晓冉惦记这么久的人,到底有啥不一样。”
她转身往门口走,声音里带着点释然的笑意:“走了,书呆子。再不走,晓冉该以为我把你藏起来了。”
梁平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趟帝都之行,不仅让他读懂了古籍,好像也慢慢读懂了人心——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那些藏在调侃里的善意,其实都比符号和论文,更让人觉得温暖。
晓冉合上手机,视线又落回对面那个优秀男生身上。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股利落劲儿。换作以前,她或许会多看两眼,可现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再也腾不出空隙。
她想起系里那个会弹钢琴的男生,上次艺术节结束后,捧着花在后台等她,说“你的笑容比月光还亮”。当时她礼貌地道了谢,心里却没什么波澜。还有学生会主席,组织活动时总把最轻松的任务分给她,眼神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她却总想着躲远点。
这些男生,优秀得像精心打磨过的宝石,走到哪儿都发光,看她时眼里的热意几乎要溢出来。可她偏偏对这些热意免疫,反倒对梁平那副“不解风情”的样子上了心。
那个家伙,连她特意穿的新裙子都没注意到,却会在看到瓦当时,眼睛发亮地跟她说“这个纹饰里有玄机”;收到她烤的饼干,第一反应是“形状像‘乾卦’,寓意不错”;就连现在,隔着千里,发来的消息不是符号就是古籍,半句软话都没有。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站台上笨拙地抱住她时,她的心会跳得像要炸开;看到他为了赶火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会忍不住心疼;就连他对着古籍发呆的样子,都觉得比钢琴声、鲜花束更让人动心。
晓冉用胳膊肘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风一吹,叶子哗啦啦地响,像在嘲笑她的没出息。
“明明有那么多选择,怎么就偏偏揪着他不放呢?”她小声跟自己较劲。
可答案在心里早就明明白白——梁平的不理不睬里,藏着他独有的认真;他的“不懂风情”里,藏着没说出口的在意;就连他那些关于符号的絮叨,都像是在偷偷分享他的世界,把她当成了最信任的人。
就像此刻,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梁平发来的:“刚问了林院长,‘坎卦’面包得烤成波浪形,我画了个草图,等你参考。”
晓冉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波浪线草图,忽然笑了。
算了,想不开就不想了。
反正这辈子,大概是栽在这个满脑子符号的呆子手里了。
晓冉刷到林薇朋友圈时,正对着梁平发来的论文提纲发愁。照片里林薇穿着紧身连衣裙,站在研究所门口,曲线分明,底下一堆点赞评论,不少男生留着“女神”“求带”的调侃。
晓冉撇撇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林薇确实长得惹眼,大胸大屁股,走在路上回头率高得离谱,上次去帝都找梁平时,亲眼见她从图书馆出来,一路被男生吹口哨,一个个眼神里的想入非非都快溢出来了。
换作别的女生,大概早就被这种追捧迷了眼,可林薇偏不,对那些口哨充耳不闻,眼里只有她的建筑纹饰。
可就是这样一个走到哪儿都发光的女生,偏偏也跟她一样,对梁平那个呆子上了心——虽然现在看来更像学术较劲。
晓冉对着手机叹气,给梁平发消息:“你的论文第三章逻辑有点乱,能不能改得通俗点?”
等了半小时,那边才回了句:“哪里乱?我觉得挺顺。”
晓冉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敲键盘:“就是符号和案例对应那块!你光堆文献,不解释关联,谁看得懂?还有,结论太突兀,得加个过渡段!”
这次梁平回得快:“好,我看看。”
然后就没下文了。
晓冉盯着聊天界面,越想越气。大半夜的,她在这儿绞尽脑汁帮他改论文,他倒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块捂不热的石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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