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也红着脸笑,指尖在他手心里画着圈:“不过得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梁平看着她们眼里的月光,忽然觉得,这趟旅程哪里是做课题,分明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行”的开始。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的虫鸣,院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在为他们祝福。有些路,注定要一起走,有些风景,只有身边有了对的人,才算真正看明白。
夜渐深,梁平盘膝坐在床沿,手里捏着那枚龟甲,正照着梦里姜爷爷教的法子,引导两人感受体内的气脉流转。
晓冉靠着床头,睫毛上还沾着点困意,被他反复纠正手势,忍不住轻嗔:“《黄帝内经》说‘人卧则血归于肝’,这都折腾大半个时辰了,到底是练功还是磨人?”
林薇也轻轻揉了揉手腕,低声道:“《周易》有‘变通者,趋时也’,循序渐进才好,哪能这么急?”
梁平被说得脸一红,手里的龟甲微微发烫。他本是想着姜爷爷的叮嘱,趁夜里气脉平和教她们打基础,可方才指尖相触时,两人肌肤的温软总让他心神晃荡,不知不觉就放慢了节奏。
“我……我是怕时间紧。”他定了定神,重新摆正林薇的手指,“气沉丹田时要‘虚其心,实其腹’,就像《道德经》说的,得收住杂念。”
晓冉忽然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腕间按了按:“那你摸摸,我这脉跳得匀不匀?要是匀了,是不是就能歇着了?”她指尖带着点调皮的力道,故意往他掌心蹭了蹭。
梁平只觉掌心一阵发烫,刚稳住的气脉差点乱了,慌忙抽回手:“别闹……气脉要是散了,之前的功夫就白废了。”
“谁闹了?”晓冉挑眉,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分明是某人自己心不在焉,还赖我们。刚才碰我后腰那下,说是纠正姿势,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林薇也红着脸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方才你帮我顺气,手在……在肩上停了好久。”
梁平被戳中心事,耳根瞬间红透,抓起龟甲往床上一放:“我真是教你们练功!姜爷爷说……说咱们气脉相通,一起练才能事半功倍。”
“哦?事半功倍?”晓冉往他身边凑了凑,呼吸拂过他耳畔,“那要是‘事倍功半’呢?是不是就得……多练会儿?”
这话像根羽毛,挠得梁平心头发痒。他看着两个姑娘含笑的眼睛,忽然想起“食色性也”的老话,喉结动了动,却硬是绷住了:“正经练功呢!再胡闹……再胡闹我就去睡沙发。”
“睡沙发?”晓冉“噗嗤”笑了,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礼记》都讲‘和乐且孺’,咱们这叫‘亲而不亵’,总比你憋成个闷葫芦强。”她说着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空位,“行了,不逗你了。练功就练功,不过得躺着练,我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
林薇也跟着往里靠了靠,轻声道:“躺着也能运气,就像‘婴儿之未孩,筋骨柔弱而握固’,放松些反而好。”
梁平看着她们眼底的坦诚,心里那点躁动渐渐化作了暖意。他吹灭烛火,躺进两人中间,低声道:“就躺会儿,不许乱动。”
黑暗里,晓冉轻轻“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匀了;林薇也没再说话,只是指尖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角。梁平感受着身边的温软,握着龟甲的手慢慢放松——或许,练功不必急在一时,能这样守着彼此,让气脉在寂静里悄悄相融,也是一种修行。
窗外的月光静静淌着,院里的虫鸣渐渐稀了,三个身影在被单下依偎着,像三颗紧紧靠在一起的星子,沉默里藏着千言万语,安宁中透着脉脉温情。
天快亮时,梁平才迷迷糊糊合上眼,刚要坠入梦乡,腰上忽然被轻轻拧了一下。
“醒醒,快醒醒。”晓冉的声音带着点未散的慵懒,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你听,鸡都叫头遍了。”
梁平揉着眼睛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看着身边两个神采奕奕的姑娘,哭笑不得:“你们俩这精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素问》都说‘起居有常,不妄作劳’,再折腾下去,别说接二姐,怕是走路都打晃了。”
林薇抿嘴笑了,伸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指尖带着点微凉的触感:“谁让你昨晚教练功时总‘走神’?《大学》言‘心不在焉,视而不见’,我们这是帮你‘收心’呢。”
“收心?”梁平抓起枕边的龟甲,见上面的纹路还泛着淡淡的光,“我看你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再闹,我可真要‘告老还乡’了。”
晓冉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着他的锁骨:“告哪儿去?你的‘乡’不就在这儿吗?”她抬头时眼里闪着光,“快起来吧,煮点粥,再蒸几个馒头,二姐出院得吃点热乎的。”
林薇也跟着点头,已经掀了被子下床:“我去烧火,你俩……别再‘练功’了。”最后三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尾音带着点羞赧的颤。
梁平看着她红着脸往外走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耍赖的晓冉,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再闹,粥就煮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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