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的酒香更浓了,姜念捏着拳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学会了“蚊须针”,先扎破老怪物的酒葫芦,看他还怎么折腾人!
老怪物坐在门槛上,看着姜念用脚稳稳当当写出“姜念”两个字,突然难得正经地叹了句:“唉,我说好徒弟呀,你比我想象的要有韧劲多了,悟性也比我当年高。”
姜念刚收了脚,听见这话,耳朵尖悄悄红了,嘴上却不饶人:“少拍马屁,有话快说,是不是又想折腾我?”
老怪物嘿笑一声,往洞口方向扬了扬下巴:“去,把潭里那片龙蜕捞上来。”见姜念皱眉,又补充道,“别担心,现在你身子骨经得住那股灵气了。”
姜念虽疑惑,还是转身往潭边去。没一会儿,她抱着片金灿灿的鳞甲回来,足有门板那么大,阳光下泛着流光,摸上去比丝绸还滑,却带着股沉甸甸的力道。
“拿着。”老怪物递给她一把小刻刀,“用手指在上面捅七七四十九个小洞,力道得匀,不能歪——捅完了,自己打磨打磨,串根绳佩戴上。”
“这玩意儿硬得跟铁似的,用手指捅?”姜念瞪圆了眼,“你咋不直接让我搬山?”
“少废话。”老怪物敲了敲龙蜕,“这龙蜕看着硬,其实内里有纹路,顺着纹路用巧劲,比你想象的容易。当年我师傅让我用指甲盖刮石壁,刮了一年才教会我‘寸劲’,你这算便宜了。”
姜念咬咬牙,握紧刻刀就要动手,被老怪物一把按住:“用手!不许用刀!”
“啥?”
“我说用手指!”老怪物瞪眼,“这龙蜕是活物蜕下来的,带着龙气,用手捅才能让你沾点灵气,往后练‘颠倒经’才顺溜——用刀?那不成死物了?”
姜念没办法,只能放下刻刀,伸出手指往龙蜕上按。果然如老怪物所说,指腹触到的地方,看似坚硬的鳞甲竟微微陷了陷,像是有股气在里面流转。她试着用巧劲往里戳,“噗”的一声,真的戳出个细小的洞。
“这才对。”老怪物蹲在旁边,看着她手指上渗出的血珠,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记住这感觉,气沉丹田,从指尖走,不是用蛮力——这叫‘指力’,往后扔暗器、开锁、点穴都用得上。”
姜念没说话,只是咬着牙,一下下往龙蜕上戳。血珠滴在鳞甲上,被那层流光一裹,竟慢慢渗了进去,原本金灿灿的颜色,似乎又亮了几分。
老怪物看着这一幕,摸出酒葫芦灌了口酒,心里暗道:师傅啊师傅,你看我找的这徒弟,比我当年强多了吧?等她把这龙蜕戴在身上,往后就算遇着那些西洋的歪门邪道,也能扛住三分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戳得专心,一个看得认真,旁边的酒坛敞着口,酒香混着龙蜕的清冽,在院子里慢慢漾开。
老怪物蹲在石桌上,看着姜念把最后一个指洞捅完,龙蜕上的小孔整整齐齐,像缀了串星星,难得露出点笑意:“徒弟啊,你现在的功夫,算真入门了。”
他瞥了眼院里练龟甲功的姜山,嗤笑一声:“对付你那哥,现在用半个手指估计就够了。别瞧他跑起来像闪电,你现在用手‘走’,都比他快三分——这‘颠倒功’没白练。”
姜念揉着发疼的指尖,刚想得意两句,就见老怪物突然一拍桌子,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里没了半分玩笑,倒带着股急火。
“不过,师傅现在不能教你了。”他声音发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姜念一愣:“为啥?”
“我师傅……就是那个老不死的,在天庭喝醉了。”老怪物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被一群西洋来的玩意儿围殴呢——好像是什么带翅膀的鸟人,还有拿叉子的鱼怪,乱糟糟的。”
姜念眼睛都瞪圆了:“天庭?鸟人?他们为啥打你师傅?”
“还能为啥?”老怪物啐了口,“那老东西贪酒!对方说‘打一下给一坛子仙酒’,他竟然就信了,站在那一动不动挨揍,连还手都不肯!”他越说越气,抬脚踹飞了旁边的空酒坛,“我刚才打盹时,他托梦给我,说再挨揍就真扛不住了——还说他要是还手,或者动一下,酒就没了!”
“这……这也太傻了吧?”姜念听得咋舌。
“傻?他是被酒迷了心窍!”老怪物急得团团转,“我怕再晚点,他真被那群杂碎揍死了!当年他教我‘连山’时就说,他欠了西洋那群玩意儿一屁股酒债,现在看来,是真的!”
他突然停下脚,看向姜念,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徒弟,我得去趟天庭捞人。你在这儿等着,接着练‘颠倒功’,等我回来……”
“我跟你去!”姜念突然开口,攥紧了刚打磨好的龙蜕,“你教我的本事,正好试试手——那些鸟人鱼怪,能比潭里的石头还硬?”
老怪物愣了愣,看着她眼里的倔劲,突然笑了,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嘿,跟我当年一个德性!行,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说好了,到了天庭,不许乱喝酒,不然被那群西洋玩意儿抓去当酒保,我可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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