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蓝光与金芒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笼罩住整个地围之渊。黑潮开始退去,地面的黑纹渐渐消失,那些扭曲的黑影也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地宫的震颤停止了,暖晶的光重新照亮通道,连岩壁上的花草都开始恢复生机。
族长走上前,看着石禾,深紫色独眼里满是敬佩:“你做到了……你不仅加固了封印,还化解了千年来的执念。”
石禾笑着摇头,将破围刃递给族长:“不是我做到的,是晶月和青珀,是所有放下执念的族群先祖,是我们所有人——其实地围之力从来不是敌人,我们自己的执念才是。”
琉荧走到他身边,眼中含着泪水,却笑着说:“父亲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石禾看着她,又看向身边的族人——护矿者抱着年幼的孩子,三眼族战士收起了长戟,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了仇恨与恐惧,只有释然与希望。他想起《金刚经》里的最后一句:“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原来所谓“佛”,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是每一个能放下执念、守住本心的人。
后来,地宫的族群一起重建家园,三眼族不再封闭自己,护矿者分享晶石的知识,地宫族也为千年前的过错道歉。在封印阵的旁边,族人建了一座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晶月和青珀的名字,还有石禾写下的一句话:“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所有执念,皆是过往;所有守护,皆是新生。”
每当暖晶的光洒在石碑上时,总能看到一群孩子围着石碑,听长辈讲那个用执念化解执念、用温柔守护地宫的故事。而石禾和琉荧,会牵着彼此的手,站在石碑旁,看着眼前和平的家园——他们知道,千年前晶月和青珀未完成的愿望,终于在他们手中实现了。
残金劫:地宫秘食·千年一问
地围之渊的封印稳固后,地宫族群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和平。可石禾总在深夜梦见晶月——不是那个温柔的守护者,是浑身裹着黑纹、独眼燃着怒火的模样。她总在梦里问他:“你说执念能放下,那千年前的血,真能被风吹散吗?”
这晚,石禾又被同一个梦惊醒,起身时发现破围刃正泛着微弱的蓝光,刀刃上竟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是青珀。他披着护矿者的旧羽衣,站在暖晶光里,神色哀伤。
“我一直在封印阵里,看着你们重建家园。”青珀的声音很轻,像飘在风里的碎晶,“可晶月走不出来,她被困在千年前的那天——地宫族的战士刺穿我胸膛时,她看着我倒下,看着族人被地围之力吞噬,那份痛,她记了一千年。”
石禾握紧破围刃,跟着青珀走向封印阵。月光从地宫顶端的裂缝漏下来,洒在石碑上,晶月的名字竟泛着淡淡的黑纹。突然,封印阵旁的岩壁裂开一道缝,黑纹从中涌出,晶月的身影渐渐浮现——她的铠甲早已破碎,冰蓝色独眼变成了深紫色,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魔气的短刃,正是当年青珀送给她的“护心晶刃”。
“你来了。”晶月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短刃指向石禾,“你说放下执念,可你没经历过家破人亡!当年地宫族抢地肥、杀我族人时,怎么不说放下?青珀护着我,却被他们刺穿心脏时,怎么不说放下?”
黑纹顺着她的短刃蔓延,空气中突然响起无数嘶吼——是千年前三眼族战士的哀嚎,是地宫族先祖的狂笑,是护矿者的叹息。石禾的头痛得厉害,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脑海,眼前甚至浮现出当年的画面:血色染红了三眼族的领地,青珀倒在晶月怀里,地围之渊的黑潮卷走了最后一个三眼族幼童。
“这就是你说的和解?”晶月的短刃逼近石禾的咽喉,“不过是自欺欺人!佛说‘众生平等’,可魔说‘血债血偿’——你告诉我,到底该信佛,还是信魔?”
石禾没有后退,他看着晶月眼中的痛苦,突然想起老和尚曾给他讲过的故事:有个和尚遇见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狐狸,他把狐狸藏在袈裟里,猎人问他有没有看见狐狸,他说“没有”。后来狐狸咬了他一口,他却笑着说“你只是怕了”。那时石禾不懂,现在他懂了——佛与魔,从来不是对立的,是人心的两面。
“我不信佛,也不信魔。”石禾的声音很坚定,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晶月的短刃,黑纹在他指尖泛着光,却没有伤害他,“我信你——信你当年没杀一个地宫族战士,信你把地芯晶碎片留给后人,信你心里的痛,从来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再也没人经历你经历的事。”
晶月的短刃顿住了,黑纹开始颤抖。青珀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死的时候,不是恨地宫族,是怕你被仇恨困住。你看现在——三眼族的孩子和地宫族的孩子一起玩,护矿者教所有人净化黑纹,这不就是我们当年想要的吗?”
“可那些血……”晶月的声音发颤,独眼里涌出泪水,泪水落在地上,竟化作了小小的冰晶,“那些死去的族人,他们还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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