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我养的……”夜罗的声音发颤,“当年我接任族长,怕有人害我,就从族地后山捡了这三只流浪犬,用圣血喂大。叛徒夺权后,把它们丢进深渊,还造谣说它们是恶魔,其实它们一直在守着我……”
石禾心头一震,看向那三头猎犬:最左边那只前腿的旧伤,是当年夜罗救它时留下的;中间那只断了半只耳朵,是替夜罗挡过黑纹;最右边那只眼睛上的疤,是曾护着她逃出长老的追捕。原来这些年,它们不是恶魔,是夜罗藏在深渊里的守护者。
叛徒见猎犬拦路,竟引黑纹缠上它们的身体。“没用的畜牲!”叛徒狞笑着,匕首刺向夜罗。石禾猛地挥刀斩断锁链,夜罗跌进他怀里,却挣扎着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三块染着圣血的兽皮——是她这些年偷偷给猎犬缝的垫子。
“阿黑!阿赤!阿灰!”夜罗哭喊着,圣血从掌心渗出,滴在猎犬身上。被黑纹缠裹的猎犬突然爆发出力量,三头犬首尾相连,用身体织成一道屏障,将石禾与夜罗护在身后。它们对着叛徒狂吠,獠牙咬碎黑纹,哪怕身体被黑纹侵蚀得冒起黑烟,也没后退一步。
石禾握着破围刃冲上前,与猎犬并肩作战。刀刃斩黑纹的脆响、猎犬的嘶吼、叛徒的惨叫混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刀刺穿叛徒的心脏,深渊才恢复了寂静。
大战过后,三头猎犬重重倒在地上,呼吸微弱,毛发间的黑纹还在蠕动。夜罗跪坐在地,将圣血一点点喂进它们嘴里,眼泪砸在猎犬的头上:“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石澈带着族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石禾抱着虚弱的夜罗,夜罗护着三头奄奄一息的猎犬,猎犬的身边,还放着那三块磨得发亮的兽皮垫子。族里曾说猎犬是恶魔的人,此刻都红了眼——原来所谓的恶魔,不过是被误解的忠仆;所谓的凶狠,不过是拼尽全力,守护主人的模样。
后来,寒晶涧的小屋旁多了三个狗窝,里面垫着夜罗新缝的兽皮。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三头猎犬跟着石禾去涧边浇水,跟着夜罗给孩子们讲故事,阳光落在它们的毛发上,再也没有半分“恶魔”的模样。
残金劫:地宫秘食·晨光寄愿
石禾刚把布垫铺在涧边,就见小团子举着画满金色线条的兽皮跑过来:“爹!你看!我画的地面阳光,比晶石光还亮!”
夜罗凑过去看,指尖轻轻抚过兽皮上歪歪扭扭的“太阳”,眼底泛起柔光。她抬头看向地宫穹顶——那些泛着淡蓝的晶石,虽能照亮涧水,却照不暖心底那点遗憾。石澈恰好走来,手里攥着族老传下的旧卷,轻声道:“阿禾,族里记载,通往地面的秘道外,围着千年不化的‘界障’,每四百年才会随裂隙开启一次,上次开启,还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石禾的手顿了顿,看向孩子们追逐猎犬的身影。小骡子正趴在阿灰背上,兴奋地讲着“地面有会唱歌的鸟,有比温禾花还香的草”,那些从旧书里看来的景象,被他说得活灵活现。夜罗握住石禾的手,声音轻轻的:“其实这样也很好。”
她指着孩子们手中的兽皮画,又指了指涧边的温禾花:“我们虽没见过真正的阳光,但孩子们能用画把它记下来,猎犬能陪着我们晒太阳(晶石光),这就够了。”正说着,阿赤突然叼来一朵刚开的温禾花,放在小团子手边,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石禾看着夜罗眼底的光,突然笑了。他捡起那朵温禾花,别在小团子的发间:“等裂隙开启的那天,爹就带你们去地面,摸一摸真正的阳光,闻一闻会香的草。”小团子欢呼着抱住他的腿,小骡子也凑过来,认真地说:“爹,我会把地宫的故事也带去地面,告诉那里的人,我们有很美的温禾花,还有很勇敢的猎犬!”
夕阳(晶石模拟的余晖)落在涧水上,泛起细碎的光。夜罗靠在石禾肩头,看着三头猎犬围着孩子们打滚,突然觉得,界障虽挡住了通往地面的路,却挡不住心里的“阳光”。那些关于地面的愿望,藏在孩子们的画里,藏在夫妻间的约定里,藏在猎犬温顺的眼神里,比真正的阳光,更暖,更珍贵。
后来,族里的孩子都知道,寒晶涧的石屋旁,有一张画满金色阳光的兽皮,石禾叔叔说,等四百年后的裂隙开启,他们就能带着这张画,去地面晒一晒真正的阳光。而三头猎犬,也总在每天“日出”(晶石亮起)时,守在涧边,像是在帮主人,守着那个关于晨光的约定。
残金劫:地宫秘食·犬骨护主
界障的风裹着寒气刮了三日,地宫深处突然传来兽吼——是被黑纹滋养出的“凶魇魔兽”,它撞破了地脉封印,正朝着寒晶涧的石屋扑来,所过之处,温禾花尽数枯萎,连晶石光都被它的浊气染成灰黑。
石禾刚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就见三头猎犬突然挡在门前。阿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前腿刨着地面,毛发因警惕竖得笔直;阿赤咬着小团子的布偶,把它往石禾怀里推,像是在交代什么;阿灰则绕着夜罗转圈,鼻尖蹭着她的手,眼底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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