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禾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中族长的坚定与母亲的温柔交织——原来她的执着从不是疏离,是藏在族长身份下的深爱,是哪怕顶着全族的责任,也想拼尽全力,给孩子一个既有平安地宫、又有娘亲在的家的决心。
残金劫:地宫秘食·噬魂泪冷
温禾花的残瓣在寒晶涧飘了三日,玄色雾霭终于漫过涧边的小屋。石禾刚把小团子冻得发红的手揣进怀里,门就被雾风撞开——夜罗站在门槛外,银发上沾着未化的冰碴,玄袍下摆还滴着噬魂渊的黑水,唯有怀中那半块“禾”字玉佩,被体温焐得发烫。
“娘亲!”小骡子举着断刀扑过去,却被夜罗猛地后退躲开。她指尖的黑雾颤了颤,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别过来……我身上有噬魂毒,会伤着你们。”
石禾抱着小团子起身,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锁链印上——那是噬魂族长老锁族长的刑具,印子深得能看见白骨。“你不是说,接任族长就能控住黑纹?”他的声音发紧,盯着她嘴角的血痕,“这三年,你到底在族地受了什么罪?”
夜罗没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两件小棉袄,针脚歪歪扭扭,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天冷了,给孩子们做的。”她把布包递过来,指尖刚碰到石禾的手,就像被烫到般缩回,“长老们说,若我不用圣血喂黑纹,就把你们抓去族地当祭品。我只能……只能每天放一点血,假装在养黑纹,其实是在偷偷压着它不冲地宫。”
小团子突然扯住她的衣角,声音软软的:“娘亲,你是不是疼呀?团子给你吹吹。”夜罗看着孩子冻得发紫的小脸,眼泪终于砸下来,落在棉袄上,晕开一小片黑渍——那是她体内的噬魂毒,连眼泪都染了毒。
“我对不起你们……”夜罗踉跄着后退,雾霭裹住她的身子,“昨天我杀了长老逃出来,才知道黑纹早就破了族地防线。我现在就是个活毒囊,待在你们身边,只会害了你们……”
石禾突然冲过去,攥住她的手腕,破围刃的金芒裹住两人:“什么毒囊!你是孩子们的娘亲,是我石禾的妻子!”他把断刀塞进她手里,刀身的缺口还留着当年护他的痕迹,“当年你能为我挡黑纹,现在咱们一起,为孩子们挡!”
夜罗握着断刀,眼泪落在刀柄的“温”“禾”刻痕上。就在这时,地围之渊传来巨响,黑纹像毒蛇般缠上小屋的梁柱。夜罗突然把孩子推到石禾身后,掌心圣血泛起刺眼的红:“阿禾,带孩子们走!我是噬魂族长,该守着这里!”
“我不走!”小骡子举着断刀挡在她身前,“娘亲去哪,我就去哪!”小团子也抱住她的腿,哭得抽噎:“娘亲别再走了……”
夜罗看着孩子们,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她蹲下身,用没沾毒的手背蹭了蹭孩子的脸,然后猛地推开他们:“记住,娘亲是噬魂族的族长,更是你们的娘亲——娘亲爱你们,比爱这地宫,更爱千万倍。”
话音落时,她转身扑向黑纹,圣血与黑雾碰撞的瞬间,寒晶涧的温禾花突然全部凋零,化作细碎的光,裹住了她的身影。石禾抱着孩子冲过去时,只接住了那半块“禾”字玉佩,还有夜罗最后一句飘在风里的话:“阿禾,好好带大孩子……”
雾霭散时,涧水又恢复了暖光,可再也没有玄袍银发的女人,会在冬夜给孩子们缝棉袄;再也没有噬魂族的族长,会用圣血,偷偷护着地宫的平安。小团子攥着染血的棉袄,小声问:“爹,娘亲是不是变成温禾花了?”石禾摸着孩子的头,眼泪砸在玉佩上,和夜罗的泪,混在了一起——原来最痛的执着,不是生离,是明明想护着全世界,最后却只能,用性命,换他们的平安。
残金劫:地宫秘食·深渊犬鸣
地围之渊的黑雾翻涌到第七日,石禾将断刀与破围刃绑在背上,又把孩子们托付给石澈,转身踏入了那片连光都能吞噬的深渊——夜罗被噬魂族叛徒囚在渊底祭坛,传言那里有三头“恶魔猎犬”,专啃活人骨血。
刚走下第三级石阶,就听见粗重的喘息声。石禾握紧破围刃转身,只见黑暗中亮起三对猩红的眼,獠牙泛着冷光,毛发间还缠着未化的黑纹——正是传言中的恶魔猎犬。它们猛地扑来,石禾挥刀格挡,却见猎犬竟避开了他的要害,只是用爪子死死按住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低吼,像是在警告,而非攻击。
“滚开!”石禾红着眼嘶吼,刀刃划破猎犬的前腿,黑血滴在石阶上,竟泛起淡淡的金光。猎犬吃痛却没退,反而用鼻子蹭了蹭他腰间——那里挂着夜罗的半块“禾”字玉佩。
这时,深渊深处传来夜罗虚弱的呼喊:“阿禾!别伤它们!”石禾循声冲去,只见祭坛上,夜罗被锁链绑在石柱上,叛徒正举着匕首,要取她的噬魂圣血。三头猎犬突然疯了般冲过去,一头咬住叛徒的手腕,一头撞翻祭坛,还有一头挡在夜罗身前,用身体扛住了叛徒掷来的黑纹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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