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猛地抬头,眼底满是茫然:“可我只是想护着她……”
“护着不是捆着,爱也不是占有。”老妖的声音缓了些,“你看那寒晶涧的温禾花,它开得好看,不是因为有人把它锁起来,是因为有人愿意陪它等风来,等雨落。你给她的是你认为最好的,却不是她想要的——最后放手,才是你这一万年里,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苍玄僵在原地,老妖的话像一道惊雷,劈散了他心里纠缠万年的执念。他想起墨羽说“你苦修你的,我走我的”时的疏离,想起她看向了尘时的温柔,突然明白:原来真正的爱,从来不是“我想给你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我便陪你什么”。
他垂下手,指尖的妖力渐渐平稳,眼底的落寞也淡了些。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对着老妖躬身行礼:“多谢师傅,弟子懂了。”
老妖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苍玄走出洞府,极寒之地的风雪依旧凛冽,可他却没再觉得冷——他或许还要花些时间才能彻底放下,但至少现在,他知道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不再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光,而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温禾花海。
了尘听见墨羽的话,耳尖悄悄泛红,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几分坦诚的憨直:“是有一点吃醋,看见他对你那么执着,心里会慌——怕你念着旧情动摇,怕自己护不住你。”
他顿了顿,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沾着的枯叶,眼神格外认真:“但我更清楚,你说的‘不可能’是真的。你跟他青梅竹马,念着他的好、觉得对不住他,都是因为你心善,不是因为你对他有心意。”
墨羽靠在他肩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的袖口:“可有时候我会想,他为我熬了一万年,我却连一点回应都给不了,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是残忍,是不骗他。”了尘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要是你因为愧疚勉强自己,才是真的害了他——就像他以前总用‘为你好’的名义留你,你也会难受一样。你现在把话说清楚,让他能慢慢放下,反而是对他好。”
他低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而且你不用觉得对不住谁,爱情从来不是‘谁付出多就该有回报’的。你遇见我之前迷糊,遇见我之后清晰,这就够了——往后我陪着你,咱们一起慢慢还他那份情分,比如等他找到自己的归宿时,咱们好好给他道声喜,好不好?”
墨羽抬头看他,见他眼里没有半分怨怼,只有对自己的体谅,心里的那点愧疚渐渐散了。她轻轻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好,那以后就麻烦小和尚,陪我一起啦。”
了尘笑起来,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抬手把她护得更紧:“不麻烦,能陪着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林岳蹲在温禾花田边,手里揪着片花瓣揉来揉去,心里的憋屈快溢出来了。他盯着花瓣上的纹路,越看越纳闷:“我明明是爱情专家啊!地上世界时,帮张三追姑娘、给李四出主意,哪次不是成了的?怎么到我自己这儿,就偏偏栽了?”
他想起地上世界那个穿得像仙儿的姑娘,又想起地下世界对自己没半分兴趣的小狐狸精,忍不住叹气:“别人找对象,要么看对眼,要么拼真心,怎么到我这儿,用尽了办法——送过妖果,陪她打过妖兽,连自己最宝贝的剑穗都送了,她还是连个正眼都不给?”
风卷着温禾花香飘过来,林岳把手里的花瓣扔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难道是我运气太差?地上世界错过,地下世界也没捞着?还是说……我这‘爱情专家’的本事,只适合帮别人,不适合自己?”
他抬头看见不远处墨羽和了尘相视而笑的模样,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明明都是寻个伴,怎么别人就顺顺利利,自己却磕磕绊绊?越想越糊涂,最后只能踹了踹脚下的石头,嘀咕一句:“算了!反正还年轻,大不了再等等,总有一天能碰到个看对眼的!”
林岳揣着从石禾那儿讨来的“千年蜜果”,偷偷摸去小狐狸精常待的枫树林,老远就看见人家蜷在树枝上啃野果,尾巴尖儿晃得比枫叶还俏。他赶紧把蜜果往怀里又塞了塞,清了清嗓子,学着话本里的公子哥挑眉笑:“阿狐姑娘,今儿天儿好,我特意给你带了好东西——这蜜果可是我从万妖谷最深处摘的,甜得能粘住舌头!”
小狐狸精低头瞥了他一眼,尾巴“唰”地竖起来,跟炸了毛似的:“林岳?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别跟着我吗?”说着就想往树顶窜,结果林岳眼疾手快,一把把蜜果递到她跟前,笑得更殷勤:“别啊,你尝尝嘛,我特意挑了最大最红的,比你手里那野果好吃百倍!”
谁料小狐狸精鼻子皱得更紧,往后缩了缩,语气里满是嫌弃:“拿走拿走!这果子甜得发腻,闻着就恶心!上次你送我的那剑穗,上面全是汗味儿,我扔了都嫌占地方!”
林岳手里的蜜果“啪嗒”掉在地上,他愣了愣,又赶紧从兜里掏出片风干的温禾花瓣,献宝似的递过去:“那这个呢?这是墨羽姑娘那儿讨来的,据说能安神,我特意晒了三天,一点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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