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兽杨志在此,谁敢动我家衙内?”杨志本就长得恐怖,一声恶吼过后,不少胆小赌客便被吓退。几个穷凶极恶的也是胆寒。
“这里是东京汴梁,你手持凶器,是想杀害人命吗?”拿菜刀的汉子也有些惧意,便出言恐吓。
此时自有律法,杨志所持腰刀为凶器,汉子所拿菜刀则只是生活用品。若真出了伤害官司,二者量刑天壤之别。
杨志被汉子一说,心道:“我虽为高衙内做事,但真惹出人命官司,开封府治下,高衙内也未必能救我于水火。”于是偷偷转了一下刀柄,以刀背为刀刃御敌。
杨志与众赌客战在一起,刀背砍翻了为首的汉子,却不伤人命。众赌客眼看不是对手,便有溃散的趋势,牛二则趁机摆脱钳制,拿了掉在地上的菜刀,扛起高衙内便走。
出了赌坊,跑出去三五十米,高衙内便叫喊:“裤子,俺没穿裤子。”
牛二也正扛着人跑不动,便将高衙内放下,果见高衙内赤条条的光着下身。
高衙内见牛二打量自己,赶紧捂住自己第三条腿,骂道:“直娘贼,疼煞我也。”
牛二道:“衙内可能跑动?咱们还是先寻个跌打先生来治衙内这第三条腿才是。”
“可老子光着个腚,又怎么走动?”
“衙内,现今紧急时刻,又怎么顾得了许多。小人自知一家医馆,衙内速跟小人前往。”说着掉头就跑。
高衙内边追边喊:“你这厮把裤子给俺便是。本衙内回去自有重赏。”
牛二却道:“衙内,快些,莫要让人追上。”
高衙内心头一紧,再不敢停下抢牛二裤子。却是计上心来,撕下一块衣角绑在脸上作为蒙面。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两刻钟,终于到了一家跌打医馆。进屋找了大夫查看,大夫简单看了,扶着胡须道:“衙内这玉柱无甚大碍,只是这玉卵受损需要医治。”
高衙内立刻大叫:“速速来医。”
大夫却道:“只是医馆内正好缺了此种药品,还请衙内去别家医治。”
高衙内急道:“你可知哪家医馆有药?你派人取来为我治疗。”
大夫道:“小人怎敢探听别家医馆内情,自是不知哪家医馆有药。”
“难不成让我光着屁股一家一家找吗?”高衙内喊道,“你去给衙内我先找条裤子来。”
说话间却听牛二道:“衙内速走。”
只见一群壮汉竟然到了医馆外面,看打扮便是习武之人。
“这些是御拳馆的门人。”高衙内叫了一声,赶紧找后门逃跑。
御拳馆门人多算是林冲同门,冲进医馆,见到大夫便问:“那厮可是废了。”
大夫摇头,指了指后门,众人便知意思,自去追赶高衙内。
“蒙脸光屁股的是他。”又有学徒提醒众人。
牛二跟着高衙内疾跑,边跑边道:“衙内,咱们还是回府吧。这些跌打医馆多与习武之人关系亲近。林冲乃是御拳馆周桐徒弟,东京习武之人皆是他的朋友。”
高衙内只能暗暗叫苦,光着屁股往太尉府跑去。一路上引人侧目,皆是指指点点,可每每想要找地方寻条裤子,便有人聚集,像是要对他那小鸟虎视眈眈。
绕了一大圈子,终于快到太尉府,却见太尉府前亦有人聚集,二人正欲冲破人群,高衙内却被人从后拉住衣领拽入左近小巷。
此时的高衙内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地大叫:“好汉饶命。”
却听回话:“衙内莫慌。”正是杨志的声音。
高衙内松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骂道:“你这厮要吓死俺吗?”
杨志赶紧抱拳道歉:“衙内,一时情急,那门口守着的都是图谋祸害衙内之人,现在过去,恐怕衙内遭遇不测。”
高衙内有些慌张道:“这些人怎敢如此猖狂?”
杨志现在却是想明白了个中缘由,解释道:“还不是那赌局惹的祸。”
张三的赌局,虽然两边赌得的不同,但下注之人却不对立,都希望高衙内被人废掉第三条腿。
原本赌局赔率不曝光出去,人们都寄希望于有个好汉为了钱财出手废了高衙内。
可是现今赌局赔率曝光,原本那些没什么正义感,只想搭好汉顺风车分钱的赌徒却是眼看就要赔的倾家荡产。对这些赌徒而言,现在唯一的退路就是废了高衙内以保住自己身家。
京城之下,百姓像绵羊一样温顺,自然无人敢出头攻击高衙内。但这些赌徒都是没脑子的玩意,想不到得罪高衙内的后果,或者说想得到后果,但向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便敢于站出来带头针对高衙内。
凡事如此,有人带头就有人将从。再加上今夜高衙内出府,东京汴梁便掀起了一场追杀高衙内第三条腿的活动。
全民参与,人人尽心。
杨志说清了缘由,高衙内不由骂道:“果然是那张三计谋吗?”
杨志则道:“未必是谁的计谋,张三原本是不公布赔率的。所以今天的结果未必是张三主导。只是若真有幕后黑手,一切皆在那人掌握之中,只能说那人的布置千丝万缕,事无巨细的料事如神,对人心的掌握又在反掌之间。这人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