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巅,幽深洞府之内,死寂取代了方才的喧嚣与激斗。丁春秋那具迅速干瘪、生机断绝的尸身,无声地印证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却又短暂得如同幻梦般的搏杀。空气中,无崖子传功后残余的精纯能量尚未完全散去,与丁春秋化功大法留下的阴毒气息以及殷长歌“北冥归源”那霸道绝伦的吞噬余韵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氛围。
苏星河抱着师尊渐渐冰冷的遗体,老泪纵横,悲恸欲绝。函谷八友等一众逍遥派(名义上)弟子亦跪伏在地,泣不成声。虚竹站在一旁,感受着体内那如同江海般浩瀚却又完全不受控制的磅礴内力,看看逝去的无崖子,又看看悲伤的苏星河,再看看旁边那个刚刚弹指间便将一代枭雄丁春秋吸成干尸、此刻却神色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的青衫少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置身梦境,手足无措。
殷长歌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扫过这生离死别的一幕,心中却无半分波澜。修士之路,本就充满了无常与残酷,他在洪荒见证的陨落与悲歌,远比眼前这幕景象宏大惨烈得多。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此行的收获,以及……如何将这份收获最大化。
吞噬丁春秋,不仅让他获得了近千点本源点(虽然系统宕机无法立刻使用,但已记录储存),更重要的是,获取了完整的《化功大法》修炼法门和丁春秋毕生的毒功心得!这对于完善他自身的《万道归源真经》和了解此界旁门左道的手段,都有着极大的参考价值。虽然他不会去修炼这等阴毒武学,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而无崖子传功虚竹,更是让他近距离观察了逍遥派顶级内功的运转奥秘。虽然虚竹得到的并非北冥神功,而是无崖子自身修炼的、融合了北冥、小无相功、长春功部分精髓的独特内力,但其能量之精纯、浩瀚,也足以让殷长歌获益匪浅。特别是最后关头,无崖子那燃烧生命、逆转传功的决绝手段,更是让他对能量的运用和转化,有了一丝全新的感悟。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小和尚虚竹身上,以及……被苏星河捧在手中,准备交给虚竹的那枚象征着逍遥派掌门之位的七宝指环!
“看来,这逍遥派的传承,终究还是落在了这傻人有傻福的小和尚身上。”殷长歌心中暗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过,掌门之位是他的,但这逍遥派的资源和秘密嘛……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继承’?”
他知道,逍遥派真正的财富,并非仅仅是无崖子这一身功力,更是其背后隐藏的庞大知识体系、遍布各地的隐秘据点、以及……可能存在的、连无崖子和苏星河都未必完全知晓的上古秘辛!特别是那个神秘的创始人逍遥子,其来历和最终去向,一直是个谜。若是能借着虚竹这个新任掌门的身份,将这些都挖掘出来……
打定主意,殷长歌不再迟疑。他上前一步,走到依旧沉浸在悲痛中的苏星河面前,微微稽首,语气温和地说道:“苏先生,节哀顺变。无崖子前辈耗尽毕生功力,传功于这位小师父,想必也是希望逍遥派能后继有人,传承不绝。前辈遗愿未了,我等活着的人,更应振作起来,莫要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苏星河闻言,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少年道人,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他知道,若非此人出手,他们师徒今日恐怕都要惨死在丁春秋手下。他擦了擦眼泪,对着殷长歌深深一揖:“多谢道长援手大恩!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着老朽之处,道长但请吩咐,老朽万死不辞!”
“苏先生言重了。”殷长歌虚扶一把,“贫道出手,亦有私心。一来,看不惯丁春秋那等欺师灭祖的行径;二来,也算与逍遥派结下一份善缘。”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旁边依旧手足无措的虚竹,笑道:“这位虚竹小师父,宅心仁厚,福缘深厚,能得无崖子前辈青睐,继承大统,实乃逍遥派之幸。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虚竹小师父佛法精深,却于武学一道懵懂无知。骤然身负如此深厚功力,又无自保之力,如同三岁小儿手捧金砖行于闹市,恐怕……前路多艰,危机四伏啊。莫说那星宿派的残余势力不会善罢甘休,便是江湖上那些觊觎逍遥派传承的宵小之辈,恐怕也会闻风而动。”
苏星河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他光顾着激动和悲伤,却忽略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虚竹虽然得了功力,却根本不会运用!更别说逍遥派那些精妙的武学招式了!这空有宝山而不能用的状态,简直比普通人还要危险!丁春秋的那些徒子徒孙若是寻仇而来,虚竹如何抵挡?!
“这……这可如何是好?!”苏星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自己武功早已荒废,函谷八友虽然各有奇能,但武功也算不得顶尖,如何能护得住这位新掌门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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