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公孙婉儿突然停下脚步，非但没逃，反而向着漩涡中心走来。赤影在扭曲的时空中摇曳，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小哥哥，你舍得伤我吗？"
张小纯的法诀猛地一顿。轮回过去经一旦施展，会回溯对方最虚弱的时刻，虽然不会致命，却能让对方修为倒退百年。他看着公孙婉儿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竟真的犹豫了。
这女人虽是邪皇朝的天尊，却总在关键时刻帮他——当年在蛮荒放他一马，刚才又故意放慢速度让巨鬼王攻城。他们的关系，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公孙婉儿突然加速，赤影如离弦之箭般扑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撞得他胸口一闷，北脉大剑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插在地上。
"你..."张小纯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麻，竟是被公孙婉儿点了穴道。
公孙婉儿抬起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呵气如兰："这下，扯平了。"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唇瓣冰凉，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张小纯浑身一僵，穴道的麻意竟消失了。等他回过神来，公孙婉儿的赤影已经退到百丈之外，正对着他挥手："云海州给你了，下次见面，可别这么手软。"
赤色身影渐渐融入鬼雾，蜥蜴战舟的轮廓在雾中一闪，消失在天际。那些尸骸和鬼爪也随之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北脉大剑插在地上嗡嗡作响，像是在嘲笑主人的失态。张小纯摸了摸脸颊，那里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这女人..."他苦笑一声，捡起大剑转身望向云海州。城池上空已经升起圣皇朝的旗帜，巨鬼王正站在城头向他挥手，大天师的紫晶权杖在阳光下闪烁，五万大军正在清理战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可邪皇朝的修士们还愣在原地，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小纯，眼神里充满了诡异。刚才那一幕太过震撼——鬼母天尊不仅没拼命，还跟通天王搂搂抱抱，最后居然主动退让！
"看什么看！"张小纯瞪了他们一眼，镇天袍上的星辰符文亮起，"再不滚，本王把你们全炼成傀儡！"
邪皇朝的修士们打了个哆嗦，如梦初醒般转身就跑。他们一边跑一边窃窃私语，看向张小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能让鬼母天尊又爱又恨的男人，这通天王果然不简单。
张小纯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干咳两声后挺直腰板，摆出威严的姿态。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吻让他心湖乱颤，连握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大人，云海州已清点完毕！"巨鬼王的声音从城下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小纯深吸一口气，将杂念甩出脑海。不管和公孙婉儿是什么关系，眼下最重要的是守住云海州，这是他在北部立足的根基。
"传令下去，加固城墙，清点粮草。"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日后兵发下一个州府！"
镇天袍的星辉在阳光下流转，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远处的邪皇朝疆域云雾缭绕，没人知道公孙婉儿的退让背后藏着什么算计，也没人知道这场暧昧之战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但对张小纯而言，北部五州的征程才刚刚开始，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通天世界的族人，也为了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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