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师父其实是我的姨母,知道我的生母是南宫镜,知道师父这些年为压制我的魔气耗损心力......"林小雨声音低沉,"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多年?"
沐清雨沉默片刻,示意陈阿嬷退下。待老仆离去,她勉强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海棠树,轻声道:"因为真相太过沉重,我希望你能平安长大,不被过去的阴影所困。"
"什么阴影?"
"你的父亲......"沐清雨顿了顿,似在斟酌措辞,"是魔教中人。你体内的魔气,正是来自她的血脉。"
林小雨心中一震:"是谁?"
沐清雨摇头:"此事连我也不甚清楚。你出生那晚,南宫家遭逢大变,阿姐带着你逃出,浑身是伤。她只来得及将你托付给我,交代了几句话,便......"
"便怎样?"
"便离去了。从此杳无音信。"沐清雨转身面对林小雨,眼中闪着泪光,"江湖传言说南宫镜投入魔教,杀害同门,但我始终相信,阿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有苦衷。"
林小雨从怀中取出那幅画像和铜镜:"这是一位哑书生带给我的,她说是南宫家的信物。"
沐清雨接过画像,手指微微颤抖:"这是我和阿姐十六岁时的画像,是南宫老爷为我们所绘。"她翻到背面,看到那八个字,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落下,"这是阿姐的笔迹,用她的血写就。"
"宁负苍天,不负卿......"林小雨念道,"这是什么意思?"
沐清雨摇头:"我不知道。阿姐有许多秘密,从不对人言说,包括我。"
林小雨又拿起那枚耳坠:"玉面神医说,这是你的耳坠,当年被南宫镜留下作为信物。"
沐清雨接过耳坠,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是的,这是我们姐妹的成年礼物,一人一枚,象征着永远的羁绊。"她取出颈间藏着的另一枚耳坠,两枚耳坠一模一样,"当年阿姐来找我时,将她的那枚交给了我,说是让我替她保管。"
"那药王谷的耳坠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沐清雨困惑地摇头,"我的耳坠一直在我身上,从未离开。"
两人陷入沉默。窗外,夜色渐深,院中的海棠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种这株海棠树吗?"沐清雨突然开口。
林小雨摇头。
"因为南宫家的后院也有一株,是阿姐亲手种下的。"沐清雨轻抚窗棂,"每当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阿姐,想起我们曾经的约定。"
"什么约定?"
"保护你,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正直的人。"沐清雨注视着林小雨的眼睛,"如今你长大了,也该知道这些事情。但记住,无论你的血脉中流淌着怎样的力量,你的道路由你自己选择。"
"师父,我的魔气......"
"是可以控制的。"沐清雨肯定地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方法,希望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魔气。冰晶莲只是缓解之法,并非根治之道。"
林小雨低头思索:"那南宫家的祖墓......"
沐清雨神色一变:"你知道祖墓?"
"哑书生给了我一包血引子,说可以引路找到南宫家的墓地。"
沐清雨的脸色变得苍白:"千万不要去!那里有危险。"
"什么危险?"
"南宫家灭门之夜,不仅仅是单纯的灭门,还有更深的阴谋。"沐清雨的声音低沉下来,"祖墓中埋葬的不只是先人,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一旦揭开,很多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杀你。"
林小雨正要追问,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小雨!"沐清雨急忙上前扶住她,发现她胸前的包扎布已被鲜血浸透,"你失血过多了。"
她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揭开包扎布,洒在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林小雨感到一股冰凉之意渗入,疼痛顿时减轻了许多。
"躺下。"沐清雨命令道,"你需要休息。"
林小雨躺在床上,感到一阵虚弱,但心中的疑问仍未消散:"师父,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那天在千竹谷,您在昏迷中说'阿姐错了',这是什么意思?"
沐清雨正在配药的手停了下来,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我曾经怨恨过阿姐,怨她不告而别,怨她把如此重担扔给我。但后来我明白,她是迫不得已。"她帮林小雨盖好被子,"至于她错在哪里,或许是错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吧。"
"我的父亲......"
"是个身不由己的人。"沐清雨轻叹,"无论她是谁,她的选择都带来了今日的结果。但记住,你不必为父辈的过错负责。"
这夜,林小雨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看到一个与沐清雨极为相似的女子,站在烈火中,怀抱着一个襁褓。她的背后是无数追兵,眼前是万丈深渊。女子流着泪,亲吻了婴儿的额头,低声说道:"孩子,原谅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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