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十年,大满帝国边疆战事频繁,朝廷赋税加重,京畿之地虽为天子脚下,却也难逃民生凋敝之苦。龙飞于军营密室中布下棋局,而远在城东一隅,爱新觉罗·承泽却已悄然换上布衣,化名“李宸”,带着几名心腹,踏入京城贫民区,欲亲眼一睹民间疾苦。
贫民区内,风雪交加,破败的屋舍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巷道中满是泥泞,几名瘦骨嶙峋的孩童蜷缩在墙角,身上仅裹着破烂麻衣,瑟瑟发抖。承泽行走其间,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虽为皇族血脉,却自幼颠沛流离,深知民间之苦,而今既有意问鼎大位,自知若无民心,便是空有权谋,也难成大业。
“李爷,这地方穷得叮当响,官府却视若无睹,年初那场水患毁了田地,眼下又是大雪封路,粮食早就断了顿,连过冬的棉衣都没有。”随行的老仆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承泽闻言,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巷中景象,沉声道:“官府失职,百姓何辜?今日既来了,便不可空手而返。”
他转头看向身后一抹倩影,温声道:“苏姑娘,此事可有应对之法?”苏樱一袭青衫,眉目如画,虽处这破败之地,却自有一股沉静气度。她微微一笑,低声道:“李公子既有意为民解忧,我四海通商会自当尽力而为。昨日我已命人盘点城郊仓库,粮食与棉衣皆可调来,若今夜加紧筹备,天明前便可送至此处,立下赈济点,先解燃眉之急。”
承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如此甚好。苏姑娘思虑周全,我代这些百姓谢过你了。”苏樱摆摆手,浅笑不语,心中却知,承泽此举,既是为解民忧,更是为收民心。她虽是商贾之女,却深谙朝堂权谋,明白承泽若欲在诸皇子中脱颖而出,单凭军权与宗室支持远远不够,唯有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夜色愈浓,贫民区内却因承泽一行人的到来,泛起一丝微澜。不多时,苏樱派出的手下便赶来禀报,城郊仓库已连夜调集物资,首批粮食与棉衣正快马加鞭运来。承泽见状,当即决定亲自坐镇,选定一处空地,命人临时搭建赈济点。天边微白之际,数辆马车载着物资,缓缓驶入贫民区,车上米袋堆积如山,棉衣捆扎整齐,引得巷中民众纷纷探头张望。
“这是哪家善人,送来这么多东西?”一个老妪颤巍巍地走近,满脸不敢置信。承泽见状,上前搀扶,温言道:“老人家,冬日苦寒,这些粮食与棉衣乃是几位义商所捐,专为解诸位之困。若有老弱病残,先来此处领取,我等定当一视同仁。”他声音洪亮,语气诚恳,周围百姓闻之,眼中皆泛起泪光,纷纷围拢过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赈济点内,秩序井然,苏樱亲自指挥人手分发物资,承泽则站在人群中央,与百姓攀谈,询问疾苦。一名老农接过一袋粮食,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哽咽道:“这位公子,我等苦了这些年,从未见官府有过半点怜悯,倒是您这外乡人,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承泽连忙扶起老者,沉声道:“老丈言重了,民为国本,若官府不作为,自有义士替天行道。你等且安心,今日之粮衣,不过是开端,往后定有更多善举惠及黎民。”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出阵阵喝彩,百姓们交口称赞,将承泽团团围住,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来。苏樱立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她知晓,承泽此举看似简单,实则深远,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今日之善名,不过是第一步,未来如何将这势头转为实实在在的支持,才是关键。
然就在此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嘈杂,几名身着青袍的官吏带着一队衙役,气势汹汹而来。为首之人年约四旬,面容刻薄,见到赈济点内热闹景象,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喝道:“何人擅自在此聚众施粥?未经官府许可,私自赈济,莫不是有意扰乱京畿秩序?”此言一出,周围百姓皆露出愤恨之色,低声咒骂起来,显然对这官吏并无半分好感。
承泽闻言,眉头微皱,缓缓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大人,在下不过见百姓饥寒交迫,略尽绵薄之力,何来扰乱秩序之说?况且,官府若尽职尽责,又何至于民怨沸腾,逼得我等义士出面?”他声音虽缓,却字字如刀,直刺对方痛处。那官吏被噎得一滞,脸色铁青,强辩道:“你这外乡人,懂什么朝政?京畿之地,自有朝廷法度,尔等私自行事,若引发骚乱,谁人担责?”
承泽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朗声道:“大人所言法度,莫非便是坐视黎民冻饿而死?若朝廷法度果真如此不堪,那我今日便要替天问一问,这法度究竟为谁而设!”他言辞犀利,气势逼人,周围百姓闻言,齐声附和,怒斥官吏无能。那官吏见众怒难犯,额头渗出冷汗,只得恨恨瞪了承泽一眼,低声对身旁衙役道:“此事……暂且记下,回头再禀上官,定要寻这人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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