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落凤坡核火焚天书 庞士元魂归封神台
第一节 凤雏蹈险 落凤坡前云脚低
建安十九年夏四月,蜀地蒸腾如鼎镬,连苍松都卷着针叶躲避溽暑。庞统乘黄骠马行至落凤坡,但见两山如斧劈,中夹羊肠小径,枯藤如鬼爪攀附绝壁,松涛过处似有千军踏叶。他抬手按向朱漆木匣,只觉遁甲天书·灵核卷在怀中灼烫,封皮上的盘古幡纹隐隐泛着智光——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以三卷青蚨血手抄的秘典,内藏盘古幡“智之幡绳”精魄,能勘破天地灵核运转之妙。
“军师,这坡名‘落凤’,于您名号不祥。”亲卫统领张苞控马近前,铁甲下的汗渍已渗成深褐地图。庞统却抚掌长笑,纶巾在山风中扬起半卷:“竖子岂知?凤者,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今落于险坡,正应‘凤凰浴火’之象。”话虽如此,额间朱砂智纹却突突作痛,似有地火灵核在岩层中躁动,如隐雷滚过地底。
行至坡中转折处,忽见山巅金哨骤响,声如鹰喙裂帛。庞统瞳孔骤缩——正南角岩缝间,点点赤红火光正顺山势滑落,正是张任“地火弓兵”的灵核箭矢。此箭以峨眉山火核嵌于箭镞,沾地即燃青磷,专破修士护心灵光。“来得好!”庞统旋即勒马,木匣“咔嗒”弹开,七页灵核拓片如鸿雁腾空,在头顶结成八卦光盾,盾纹流转间,竟显盘古幡绳的星斗轨迹。
第一波箭雨袭来,火核箭触盾即爆,青紫色火焰在光盾上绽开如恶之花,却再难寸进。张苞趁势率亲卫列盾前进,却闻山后传来磔磔怪笑,张任顶戴朱雀盔,横九环刀立在高岩之上,身后五百甲士皆背负青铜火油罐,腰间悬着地火核引信,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赤金双色。“庞士元,你道吾只备弓兵?”张任刀指天空,“看吾焚山营如何教凤雏坠地!”
但见甲士齐挥右臂,百枚火油罐砸向山壁,地火原油飞溅之处,岩石竟“滋滋”冒起青烟。庞统顿感智纹如被针刺——这地火核竟以生人精血祭炼,与天书内的幡绳精魄天生相冲!更险的是,火油罐落地即与火核箭共鸣,刹那间,数十丈高的青焰火墙拔地而起,将落凤坡南北通路尽皆封死,连天空都被映成血珊瑚色。
黄骠马受惊长嘶,前蹄突然陷入焦土,蹄下竟埋着拳头大的地火核!灵核遇人气立即活化,青色火舌顺着马腿攀爬,眨眼间将鞍鞯烧成飞灰。庞统滚落尘埃,木匣甩至丈外,遁甲天书竟自行展开,幡绳所化的蝌蚪文字如银蛇游走,在他周身凝出三尺水幕。那水幕非水非雾,却是盘古幡绳推演的“地脉灵枢”,暂将焚魂之火阻在丈外。
“好个刘璋,竟将地火核炼成‘焚心阵’。”庞统擦去唇畔血渍,望向张任的眼神冷如玄冰。他早知蜀地多灵核,却未料刘璋能以血祭之法,将地火核与山体龙脉相连。此刻水幕与火墙相抗,每寸水纹都在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他能清晰感知到,幡绳之力正被地火核的凶煞之气一点点蚕食。
张任见庞统被困,刀劈空气厉喝:“万箭齐发!教刘备痛失臂膀!”地火弓兵列成雁翎阵,百支火核箭挟着尖啸扑来,在水幕上炸出团团火星。庞统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智纹处传来被灼烧的剧痛——这是幡绳与单一灵核属性相冲的反噬。他忽然想起水镜先生在颍川书院的夜话:“智之幡绳,能算尽灵核变化,却最怕纯煞之气凝就的死核……”
“天欲亡我?”庞统猛然扯断腰间玉珏,那是诸葛亮所赠的“七星护心珏”,此刻化作七道青光注入天书,幡绳文字顿时暴涨数尺,如锁链般扎入山体。落凤坡的岩石表面突然浮现出金色脉络,正是地火核的分布图谱——这是唯有幡绳持有者才能施展的“灵核逆视”。
第二节 核火焚天 智幡逆命战地维
幡绳锁链勾住地火核的瞬间,整座山体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张任的甲士们惊恐地发现,腰间的地火核引信正在不受控制地发烫,赤红光芒顺着岩缝蔓延,竟将他们布置的火墙倒卷而回!首当其冲的焚山营甲士被青焰吞没,青铜铠甲瞬间熔成铁水,惨叫声混着核爆声,如地狱钟鼓在山谷间回荡。
“快退!地火核反噬了!”张任的九环刀“当啷”坠地,他终于看清,庞统头顶的天书竟化作一面透明幡旗,幡面上流动的不是文字,而是整片落凤坡的地脉走向。这正是盘古幡绳的“逆命之术”——以智破力,强行扭转灵核共鸣频率。
地火核在幡绳的压迫下疯狂暴走,坡顶的巨型岩石因高温崩裂,磨盘大的火石挟着火星砸落,所过之处,连坚硬的花岗岩都被熔出深沟。庞统的水幕早已破碎,他单膝跪地,任由滚烫的火山灰落在肩上,却仍以手掌抵住天书,智纹处的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幡面上画出古老的开天符文。
“军师!”张苞冒死冲至近前,见庞统胸前鹤氅已被烧穿,露出的肌肤上布满焦痕,却仍在喃喃自语:“震、离、兑、坎……四圣归位,必破封神……”突然,坡中平地发出“咔嚓”脆响,如天地开裂,数道岩浆柱喷涌而出,地火核在岩浆中炸裂,每一次爆响都震得人五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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