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叔,忍着点,有点痒。”何济拿着两条滑腻冰冷的蚂蟥走回来。
何大锤一看那玩意儿,头皮都麻了:“济…济哥儿!这…这玩意儿吸血的!你…你要干嘛?”
“给你拔寒湿啊!”何济不由分说,精准地将两条旱蚂蟥分别放在何大锤后腰两侧疼痛最剧烈、也是寒湿邪气积聚的穴位上——肾俞穴附近!
那两条旱蚂蟥一接触到皮肤,感受到人体的温度和气息,立刻兴奋起来,头部吸盘牢牢吸附上去,身体开始一拱一拱地蠕动,贪婪地吮吸起来!同时,它们分泌的唾液中含有水蛭素等物质,具有极强的抗凝血和疏通经络的作用。
“哎哟!痒!麻!还有点…有点舒服?”何大锤先是吓得一哆嗦,随即感觉吸附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酸麻感,原本针扎般的剧痛竟然真的在快速缓解!那两块硬邦邦的肌肉,也似乎在蚂蟥的蠕动下慢慢放松下来!
“《医蛊双生经·外篇·虫豸祛痹诀》有云:‘湿寒痹痛,凝于腠理。水蛭吮之,涎破淤阻。邪随血出,经络自通!’”何济口中念诵着经诀,观察着蚂蟥的状态。
只见那两条旱蚂蟥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原本黑亮的体色渐渐变得暗红发乌!它们吸出来的,正是何大锤体内淤积的寒湿邪毒混合的污血!
大约一炷香后,两条蚂蟥吸得滚圆,动作也变得迟缓。何济这才小心地用竹片将它们轻轻刮下,放入一个装了清水的瓦盆里。那两条蚂蟥入水后,立刻排出大量暗红发黑的污浊液体。
再看何大锤的后腰,被吸附的地方只有两个小小的红点,渗出一丝极淡的暗红血珠。他试着扭了扭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神了!济哥儿!真神了!不僵了!也不那么疼了!就是还有点酸!”
“寒湿淤积日久,一次不能尽除。”何济取过苏明雪递来的干净布巾,擦掉血点,又从小院里采了几味活血化瘀、祛风散寒的常见草药(如艾叶、红花、透骨草),捣碎了敷在何大锤腰上,用布条固定。“回去用热水袋敷着,这几天别碰冷水,别干重活。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再拔一次,包你活蹦乱跳!”
“哎!好嘞!谢谢济哥儿!您真是活神仙!”何大锤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地下地,虽然还有点不适,但比起之前动弹不得已是天壤之别,一瘸一拐但精神焕发地走了。
苏明雪看着何济这一手“虫豸拔毒”的奇术,冰眸中异彩连连。这手段匪夷所思,却又效果立竿见影。她看着何济因为活动而牵动伤口微微蹙起的眉头,下意识地开口:“你…伤还没好,别太劳神。”
何济一愣,转头看向苏明雪。她依旧冷着脸,但眼神里那抹关切却难以掩饰。他心头一暖,脸上又浮起那玩世不恭的痞笑,故意拖长了调子:“哟?苏大小姐这是在…心疼我?”
苏明雪被他看得耳根微热,别过脸去,冷冷道:“怕你死了,没人还我绣春刀的情。” 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少了些往日的冰寒。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哭喊声。
“何少爷!救命啊何少爷!”
“济哥儿!快看看我家娃吧!”
“让开!让开!先看我家男人!”
只见几个镇民抬着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脸色青紫,双眼翻白,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口吐白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旁边一个妇人哭得几乎晕厥。后面还跟着几个焦急的镇民,其中一个汉子手臂上缠着布条,布条渗血,脸色惨白,嘴唇发乌。
“怎么回事?慢慢说!”何济脸色一肃,顾不得调笑,立刻迎了上去。
“是…是蛇!后山竹林那边!”抬门板的汉子气喘吁吁,满脸惊恐,“狗娃子(指那抽搐的男童)去挖笋,被一条脑袋是三角的、浑身火红带黑环的怪蛇咬了脚脖子!他爹(指那脸色惨白的汉子)去救,也被那蛇在胳膊上咬了一口!那蛇…那蛇太凶了!咬完人‘嗖’一下就钻没影了!我们只来得及打死一条小的!”有人递过来一根树枝,上面挑着一条被打得稀烂、只有筷子长短的小蛇尸体,通体也是赤红带黑环,三角头。
“火炼环蛇!”何济和苏明雪同时低呼!苏明雪冰眸一凝,显然认得这剧毒之物!此蛇奇毒无比,被咬后毒发迅猛,若救治不及时,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尤其是那成年火炼环蛇的毒性,更是烈性无比!
“济哥儿!快救救狗娃和他爹吧!”众人哭喊着。
何济立刻蹲下身查看。狗娃的脚踝处,两个细小的齿痕清晰可见,周围已经乌黑肿胀,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孩子抽搐越来越剧烈,气息微弱,瞳孔都有些散大!他爹手臂上的伤口同样乌黑肿胀,虽然神志还算清醒,但脸色灰败,嘴唇乌紫,显然也中毒极深!
情况危急万分!
“把狗娃放平!头侧过来,防止呕吐物窒息!”何济迅速下令,同时脑中《医蛊双生经》中关于蛇毒救治的篇章疯狂翻动!普通的草药根本来不及!而且他手头也没有针对火炼环蛇的特效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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