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好,”何济将那月白料子接过,指尖不经意拂过她光洁的手腕,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就怕铃铛太吵,扰了池子里的鱼儿睡觉,它们可要来找你告状了。”
“哼!鱼儿才没你那么小气!”唐蜜儿被他拂得手腕微痒,心里却甜滋滋的,顺势挨着他坐下,拿起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塞进他嘴里,“喏,堵住你的嘴!省得你老笑话我!”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互动,带着青春特有的明媚与暧昧。林青萝远远看着,抿嘴轻笑,眼神温柔。阿桑婆婆浑浊的眼中也难得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伴随着慵懒妩媚的笑声由远及近。
“啧啧啧,好一幅郎情妾意图。看来苗疆一行,非但没让半字先生消沉,反倒更添了几分风流雅趣?倒显得晚晴来得不是时候了?”
鹅黄色的身影如同随风舞动的柳絮,轻盈地步入竹亭。楚晚晴依旧罩着那半幅精巧的银色流苏面纱,只露出一双波光流转、狡黠如狐的美目。她斜倚在亭柱上,身姿曼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依偎在何济身边的唐蜜儿,以及何济手中那块显眼的天机阁令。
唐蜜儿立刻像只护食的小猫,不着痕迹地坐直了身体,野性的眸子带着一丝警惕看向楚晚晴:“楚楼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楚晚晴美目弯起,无视了唐蜜儿的小小敌意,目光落在何济脸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自然是来恭喜先生安然脱险,顺便…讨债的。”
“讨债?”何济挑眉。
“先生贵人多忘事?”楚晚晴款步走近,带来一缕若有若无的冷梅幽香,“永昌府一别,先生可是欠晚晴一个承诺。关于‘影渊’和‘渊瞳石’的消息,晚晴可是分文未取,就提前奉上了。如今,先生苗疆之行,想必收获颇丰?那‘更黑更冷的点’…还有那祭坛下的‘门’…晚晴可是好奇得紧呢。”
她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探究。听风楼的情报网无孔不入,苗疆的惊变显然未能瞒过她的耳目。
何济放下天机阁令,坐直了身体,目光平静地迎向楚晚晴:“楚楼主的消息确实价值千金。苗疆之事,凶险异常,涉及古老邪祟与‘影渊’核心机密。何某确实有所得,但此中干系太大,恐非言语所能尽述,更可能为听风楼招来灭顶之灾。楼主确定要听?”
“灭顶之灾?”楚晚晴轻笑一声,美目中的兴味更浓,甚至带着一丝挑衅,“晚晴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况且,听风楼做的,本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先生越是这样说,晚晴就越想知道。”她话锋一转,带着狐狸般的狡黠,“当然,晚晴也知先生顾虑。强人所难非我风格。不如…我们玩个小游戏?”
“哦?愿闻其详。”何济不动声色。
楚晚晴伸出三根纤细白皙、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在何济面前晃了晃,声音带着慵懒的魅惑:“三局赌约。先生若赢了,苗疆所知,晚晴洗耳恭听,且分文不取。若先生输了…”她美目流转,意有所指地扫过何济腰间的玉瓶(里面装着一点蝶王蛊粉)和那块天机阁令,“…先生便需答应晚晴一个要求。放心,绝非让先生为难之事,或许…对先生还有所助益。”
“赌什么?”何济饶有兴致地问。
“第一局,”楚晚晴竖起第一根手指,指尖点向水榭外蜿蜒的回廊,“稍后,会有一位‘霓裳阁’的当红花魁,乘画舫沿此水路而来,为先生献舞一曲。此女艳冠武陵,舞姿倾城。先生需在舞毕之前,仅凭观其舞姿神韵,测一字,断其三日内的吉凶祸福。若断得准,此局便算先生赢。”她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当然,此舞非寻常之舞,内藏玄机。先生可要仔细‘看’好。”
“第二局,”她又竖起第二根手指,指向旁边石桌上不知何时摆放好的三个一模一样的青玉小瓶,“这三瓶之中,一瓶是‘九花玉露丸’,一瓶是‘鹤顶红’,一瓶是‘千日醉’。瓶身密封,气息隔绝。先生需在不开启瓶塞、不接触药丸的前提下,断出三瓶所盛之物。此局考校先生‘闻’与‘感’的功夫,以及医术根基。”
“至于第三局…”楚晚晴竖起第三根手指,美目中的狡黠之色更浓,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晚晴想请先生测一测我这听风小筑内…谁是‘鬼’。”
“谁是鬼?”何济眼神微凝。
“不错。”楚晚晴颔首,流苏轻晃,“听风楼规矩森严,但林子大了,难免有被腐木吸引的蛀虫。近日楼中有些情报,走得比风还快…晚晴怀疑,这小筑之内,藏着一只吃里扒外的‘内鬼’。先生若能不惊动旁人,不靠武力逼问,仅凭一双慧眼和测字之术,在今日之内,将此‘鬼’揪出,此局便算先生赢。”
三局赌约,环环相扣,一局比一局刁钻!第一局考眼力与心神感应,第二局考医道根基与细微感知,第三局更是直指人心,考的是洞察力与推演能力!这不仅是赌约,更是楚晚晴对何济“半字先生”之名的全方位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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