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林晓晓那“火眼金睛断鸡案”的事儿在杏花村传开,她林家三房的门槛,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快被踏破了。
前几日是来讨教养鸡种菜秘方的,这几日,除了这些,又添了不少是冲着她那神奇“肥皂”来的。毕竟,谁家没几件油腻腻的衣裳,谁家灶台锅底不糊着一层厚厚的油垢?以前用皂角棒使劲搓,或者用草木灰水泡了又泡,效果也就那样。可自从见识了林晓晓那肥皂的神奇去污力,大伙儿的心思可就活络开了。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家小院门口便影影绰绰地排起了几个人影,手里大多捏着三文两文的铜板,眼巴巴地瞅着院门,活像等着开仓放粮的灾民。
“小草丫头起了没?俺家那口子催俺早点来,说晚了怕是又买不着了!”一个嗓门略大的妇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瞧,正是村东头的刘大婶。她上次买了一小块肥皂回去,把积年的油围裙洗得焕然一新,直呼“神了”,这不,又来补货了。
“刘大婶您早啊!我姐刚起来呢,正烧水洗漱。”林小花端着个小木盆从屋里出来,看到门口的人,甜甜一笑,早已见怪不怪。
林晓晓打着哈欠走出屋,身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清亮。她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旧衣裳,便开始了一天的“营业”。
“各位婶子大娘,今儿的肥皂数量还是有限,老规矩,大块五文,小块三文,每人限购一大一小,先到先得啊!”林晓晓扬声说道,声音清脆,带着几分生意人的干练。
这话一出,队伍里顿时一阵小小的骚动,都往前挤了挤。
“哎哟,可算等着了!”
“小草丫头,给俺来一块大的,再来块小的!”
“俺也要,俺也要!”
铜钱叮叮当当落入林晓晓早已准备好的小钱袋里,一块块灰白色的土肥皂也换到了村民们心满意足的手中。虽然这肥皂卖相粗糙,还带着点草木灰的味儿,但在杏花村的妇人们眼中,这可是比镇上卖的香胰子还好用的宝贝!
林晓晓一边收钱找零,一边还不忘“售后服务”:“各位婶子,这肥皂用的时候别整块泡水里,用多少切多少,或者用湿布擦一点下来用,能用得久一些。”这可是她总结出来的“省钱小妙招”。
村民们连连点头称是,得了肥皂的喜滋滋地走了,没买到的则唉声叹气,说明儿一定起个绝早。
就在林家小院门口生意红火的时候,斜对过大房的院墙后,一双三角眼正滴溜溜地转着,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贪婪。正是林晓晓的大伯母,张氏。
张氏掐着腰,撇着嘴,听着三房院门口传来的热闹声和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似的,又酸又痒。
“哼!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草木灰和烂油熬出来的玩意儿,也能卖出钱来?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张氏酸溜溜地嘀咕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晓晓收钱的动作,仿佛那些铜板都该进她自己的腰包才对。
前几日,她也曾厚着脸皮想跟林晓晓“讨要”一块肥皂试试,结果被林晓晓一句“大伯母要买吗?看在亲戚份上给您打个九九折”给噎了回去。让她花钱买?门儿都没有!她张氏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这几日,看着三房靠着这“破玩意儿”日进斗金(在她看来是斗金),张氏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好事都让那个被退了婚的扫把星丫头占了?她不是也会烧火熬东西吗?不就是草木灰和油吗?她家灶膛里的草木灰多的是,平日里杀鸡宰鸭剩下的肥油也不少!
一个念头在张氏脑海中油然而生——她也要做肥皂!而且要做得比林小草的更好,卖得更便宜,把生意都抢过来!到时候,看那死丫头还怎么得意!
说干就干!张氏是个行动派,尤其是在占便宜这件事上。她立刻风风火火地回到自家灶房,扒拉出一堆烧透的草木灰,又从墙角挂着的油腻腻的陶罐里刮出不少积攒的动物肥油。
“老婆子我当年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做个肥皂还能难倒我?”张氏信心满满地自言自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场景。
她学着之前远远看到的林晓晓操作的样子,架起一口破锅,把草木灰胡乱地用水泡了泡,也不过滤,就那么浑浊着。然后把那些带着肉皮和杂质的肥油一股脑儿地丢进锅里,点起火就使劲烧。
一时间,大房的灶房里浓烟滚滚,黑灰伴随着刺鼻的油脂焦糊味弥漫开来,呛得人直咳嗽。锅里的东西更是“惨不忍睹”,黑乎乎的草木灰水混着半融化的、滋滋作响的肥油,冒着令人作呕的泡泡,与其说是做肥皂,不如说是在炼制什么“黑暗料理”。
“阿嚏!阿嚏!咳咳咳……”张氏被浓烟呛得眼泪直流,一边挥舞着烧火棍,一边骂骂咧咧,“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这烟这么大!”
她哪里知道,林晓晓制皂时,草木灰水是经过沉淀和过滤的,油脂也是预先炼化去除了杂质,火候更是控制得小心翼翼。她这般胡来,不出问题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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