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既表明了杏花村的立场,又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杏花村的村民们纷纷点头称是:“晓晓丫头说得对!先去看看再说!”
“就是!别不清不楚地就冤枉好人!”
李家村那边的人也有些犹豫了。毕竟,真要打起来,两村都得吃亏。如果真能找到断流的原因,自然是最好的。
李大疤瘌沉着脸,三角眼在林晓晓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在掂量她话里的分量。他虽然蛮横,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林晓晓这丫头,他之前也略有耳闻,听说是个有本事的,而且最近在杏花村很得人心。
“好!”李大疤瘌最终一咬牙,说道,“既然你这丫头敢这么说,那俺就给你这个面子!咱们两村各派几个人,一起去上游看看!要是真让俺查出来是你们杏花村搞的鬼,那可就别怪俺李大疤瘌不客气了!”
“一言为定!”林晓晓爽快地答应道。
于是,在两位村长的约束下,两村各选派了七八个精壮的汉子,林晓晓和林大山也主动要求加入杏花村的“调查队”,一同前往上游河道。
其余的村民则留在原地等候消息,但双方依旧是泾渭分明,互相警惕地盯着对方,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林晓晓跟着众人,沿着河道往上游走去。这条小河的水量并不大,河道也不宽,两岸长满了茂密的灌木和杂草。
走了约莫一里多地,果然发现河道的水流明显变小了许多。再往前走了一段,李家村的人指着一处河道拐弯的地方,大声嚷嚷起来:
“看!就是那里!你们看!是不是你们杏花村的人在这里筑了坝!”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处河道确实被人用泥土、石块和一些树枝杂草,胡乱地堆起了一个简易的土坝,虽然不高,但也将大部分河水都引向了靠近杏花村方向的一条废弃的旧河道里,导致下游的水流几乎断绝。
杏花村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也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是谁干的?俺们村可没人干过这种事啊!”
“就是!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李家村的人则像是抓住了铁证一般,顿时又嚣张起来。
“哼!怎么样?人赃并获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大疤瘌得意洋洋地看着林晓晓和杏花村的人,手中的砍刀又举了起来,“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俺们一个说法,俺们就……”
“等一下!”林晓晓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大疤瘌的话。
她快步走到那处简易的土坝前,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起来。
这个土坝堆得很是粗糙,看起来像是临时起意,胡乱堆砌起来的。而且,她敏锐地发现,在土坝边缘的一些泥土上,残留着几个……不属于杏花村村民常穿的草鞋印,反而更像是一种……布鞋的鞋印?而且,其中一个鞋印的后跟处,似乎还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特殊磨损痕迹。
林晓晓的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迅速形成。
她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大疤瘌,说道:“李村正,这个土坝,确实是人为堆砌的。但是,我敢肯定,这绝不是我们杏花村的人干的!”
“不是你们干的?那是谁干的?难道是天上的鸟儿拉屎堆起来的?”李大疤瘌嗤笑道。
林晓晓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不慌不忙地分析道:“第一,我们杏花村虽然位于上游,但我们村的田地大多离这条主河道较远,平日里灌溉主要依靠的是另一条支流,根本没有必要冒着和贵村交恶的风险,来截断这条河的水。”
“第二,如果真是我们杏花村的人干的,为了自家灌溉,那也应该把水引向我们村的田地方向。但你们看,这条废弃的旧河道,通往的却是一片荒山野岭,对我们杏花村的灌溉毫无用处。这不是白费力气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晓晓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指着地上那几个特殊的鞋印,“李村正,还有各位李家村的乡亲,你们不妨仔细看看这些鞋印。我们杏花村的村民,平日里下地干活,大多穿的是草鞋或者赤脚,很少有人穿这种布鞋,而且,这个鞋印的后跟……”
她顿了顿,卖了个关子,然后才缓缓说道:“这个鞋印后跟的磨损痕迹,我恰好认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们李家村西头,王瘸子家的老三,王麻子常穿的那双布鞋留下的吧?我记得他那双鞋,因为走路姿势的缘故,左脚后跟外侧磨损得特别厉害,跟这个印记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李家村的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
王麻子是李家村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爱占小便宜的无赖,平日里没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李大疤瘌的脸色也瞬间变了,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人群中一个正心虚地缩着脖子的瘦小汉子——正是王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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