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六国联军在函谷关外大败而回,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咸阳城依旧繁华热闹,秦国在这短暂的和平间隙里,全力发展国力,百姓安居乐业,街市上一片熙熙攘攘。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咸阳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赵姬如往常一样,带着精心准备的早点,迈着稳健的步伐赶往嬴稷的寝宫。
她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衣角绣着金线勾勒的玄鸟图案,随着她的走动,玄鸟似要振翅高飞。
腰间的佩剑,剑鞘上镶嵌着绿松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光,更衬出她的飒爽英姿。
“大王,早膳来了。”赵姬走进寝宫,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恭敬与亲切。
嬴稷正坐在案前,翻阅着各地呈来的竹简,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是大都督啊,快坐。这几日忙碌,正想与你好好聊聊。”
赵姬将食盒打开,里面是精致的糕点、鲜美的羹汤,还有几样清爽的小菜。“大王,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尝尝合不合口味。”她边说边将食物一一摆放在案上。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用膳。嬴稷吃了一口糕点,赞道:“嗯,还是大都督懂寡人的口味。”
赵姬微笑着回应:“能让大王满意,是臣的荣幸。”
用餐间,嬴稷放下手中的竹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大都督,如今秦国在军事上屡次获胜,九鼎归秦,周地也已纳入版图。可寡人心中仍有忧虑,这民生之事,关乎国家根本,你对此有何见解?”
赵姬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回禀大王,臣以为如今秦国应加大对农田水利的投入。兴修水利,灌溉农田,可使粮食增产,百姓富足。再者,鼓励商业发展,与周边各国互通有无,不仅能增加国库收入,还能提升秦国在列国间的影响力……”
话还没说完,突然,寝宫的门被猛地撞开,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匆匆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大王……安国君他……安国君昨夜无疾而终,在榻上安详离世了……”
“你说什么?”嬴稷手中的竹筷“啪”的一声掉落,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满是震惊与悲痛,眼眶瞬间泛红,“柱儿他……竟就这样去了……”
赵姬也是神色大变,眼中闪过悲戚,快步上前扶住身形摇晃的嬴稷。她强压下心中哀痛,看向侍卫,声音微颤却不失镇定:“速传蒙骜、甘茂等大臣进宫,同时着太医院全力查验,准备丧仪。”
“诺!”侍卫领命退下。
嬴稷颤抖着抓住赵姬的手臂:“大都督,柱儿年事已高,寡人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听到这消息……”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赵姬低声劝慰:“大王节哀。安国君一生为大秦操劳,如今安详离去,也是福寿圆满。当务之急,是要妥善料理后事,稳定朝局。”
来到安国君寝宫,只见床榻上的安国君面容平静,仿佛只是沉沉睡去。太医院首席医正跪禀:“启禀大王、大都督,安国君并无外伤与中毒迹象,脉象显示是寿元已尽,自然薨逝。”
蒙骜、甘茂等大臣赶到时,屋内已换上素白帷幔。蒙骜红着眼眶抱拳:“安国君德高望重,此番离去,我等定当以最高规格操办葬礼。”
甘茂捋着白发长叹:“老臣建议即刻封锁消息,先稳定朝堂,待诸事安排妥当再昭告天下。”
赵姬点头:“甘大人所言极是。蒙将军,烦请调动王宫侍卫,严守各处宫门;甘大人,劳您暂摄朝政文书,一切政务照常运转。”
三日后,咸阳城城门悬挂三丈白幡,哀乐声中,安国君的丧仪正式开始。
八匹纯黑战马拉着青铜辒辌车缓缓驶出王宫,车舆上覆盖着绣满日月星辰的玄色锦衾,安国君的遗体身着九章冕服,头戴十二旒白玉冠,腰间配着象征王室的螭纹玉剑。嬴稷身披麻衣,手扶灵车,白发在风中凌乱,苍老的面容满是悲戚。
送葬队伍绵延数里,从咸阳宫直达骊山陵寝。
沿途百姓自发跪地,捧着麦饭酒水祭奠,哭声震天。赵姬身着素缟,骑在黑马之上,目光凝重地看着灵车。她身旁的嬴政紧握缰绳,稚嫩的脸上满是哀伤,小声问道:“阿母,祖父真的去了天上吗?”
赵姬伸手抚摸儿子的头:“安国君一生忠勇,定会在天上护佑大秦。政儿,你要记住这份哀思,化作守护秦国的力量。”
当灵柩抵达陵寝地宫,嬴稷颤抖着将象征王室传承的玄璜璧放入棺椁:“柱儿,这天下未竟之业,就由寡人替你走完……”
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赵姬率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山呼:“送安国君归天!”
葬礼结束后,嬴稷在咸阳宫昭告天下,立安国君之子子楚为新储君。
葬礼结束后的咸阳宫,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嬴稷独居章台宫,每日对着安国君生前所用的玉珏发呆,案上堆积的竹简批阅得潦草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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