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顾远在地宫外和古力森连血战时:范文的白玉拂尘在地砖上拖出蜿蜒血痕,当他跨过最后一道青铜门时,腐臭味扑面而来。三百具悬挂的尸蛊在阴风中摇晃,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青铜管,管口滴落的粘液在地面汇成星图。祭坛中央的紫晶棺椁里,少妇皮肤上浮动着血色刺青——正是和顾远胸口一样的羽陵族圣狼图腾。
"噬魂养蛊,逆天改命。"张三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黑袍上的拜火教图腾竟在缓缓蠕动。
范文的奇门盘突然迸裂,六枚铜钱跳入坎位死门。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身前布下"六合锁妖阵"。张三金却从星图中显形,枯槁的手指划过紫晶棺,棺内立刻腾起青色磷火。
"乾三连,坤六断。"张三金袖中甩出九枚人面骰,骰子落地组成离卦。地宫穹顶的二十八宿突然转动,范文脚下的石板开始塌陷——竟是活生生的奇门遁甲杀阵。
白玉拂尘缠住青铜灯链,范文借力跃至祭坛东南角。他袖中射出七十二枚透骨钉,钉尾系着的朱砂线在空中织成天罗网。张三金嗤笑着弹指,尸蛊们突然张口吞下朱砂线,线头从他们眼眶穿出时已染成墨色。
"你的九宫算数..."张三金踩碎一枚铜钱,"不及老夫一半!"地面突然隆起九道土龙,每条龙口中都含着腐烂的拜火教经文。"不过,年纪轻轻功法能有这般,倒是难得……"
范文扯断腰间玉佩,玉碎声震碎最近的三具尸蛊。他趁机扑向紫晶棺,却发现棺椁早已与地脉相连。少妇的指尖突然颤动,脖颈处的子蛊破皮而出——竟是条生着顾远面容的双头蛇。
"子母连心蛊,破之则双亡。"张三金的骨杖重重顿地,祭坛四周升起八面人皮鼓。鼓声与尸蛊心跳共振,范文的七窍开始渗血。他强行催动本命罗盘,指针在震宫与离宫间疯狂摆动。
"坎为水,离为火!"范文突然将罗盘砸向地面,地砖缝隙喷出浑浊水流。水流触及尸蛊的瞬间,张三金却大笑掐诀,将污水化作火油。烈焰中,范文的袍袖燃起青烟,他这才发现水流早被下了磷粉,磷粉粘上他腿上皮肤那一刻,似千万个毒蜘蛛咬伤一般,范文抑制不住,痛叫数声,他只得赶紧撤离张三金数丈,颤抖着用黑狗血撒向伤腿。
范文的七星履在青铜地砖上拖出七道血痕,他望着祭坛顶端悬浮的张三金,突然发现对方掐诀时小指微曲的姿势——这正是天门派"引星诀"的收势特征。
"巽风起!"范文用口中鲜血喷出血雾,七十二枚桃木钉应声飞起。这些浸过黑狗血的镇魂钉本该组成天罡阵,却在半空被九具尸蛊张口吞下。张三金骨杖轻点,尸蛊们腹腔爆裂,桃木钉竟染成墨色倒射而回。
"天罡倒转的把戏,你师傅没教全吧?"张三金的汉话带着幽州口音,枯槁手指在虚空画出天门派独门符咒。范文勉强滚地避开毒钉,左肩却被洞穿——这正是二十年前师傅演示"七星避厄"时他总学不会的变招。
地宫穹顶的二十八宿缓缓转动,范文的鹤氅被无形之力钉在墙上。他盯着张三金黑袍下的青铜星盘,那上面"天狼食月"的蚀刻纹路,与师傅失踪前日夜推算的星象如出一辙。
"天狼山上..."范文突然扯断腰间玉佩,玉碎声震开周身禁锢,"那些被挖目的术士眼窝里...填的是天门派星砂!"
张三金的骨杖在祭坛敲出七道回音,每声都似重锤砸在范文心口:"陈春雨没告诉你?我们师兄弟二人并称'天字双杰'..."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天门派传承印记——这本该在掌门接任时焚毁的"天机图"。
地砖缝隙渗出银灰色流沙,范文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正是师傅独创的"银河锁",此刻却被张三金用萨满血咒催动,流沙中浮动着熟悉的星辉——那些都是被炼化的同门眼珠!
张三金的骨杖插入流沙,沙粒凝成当年师门演武场的模样,"老夫是天松子,还有你那该死的师傅天阳子陈春雨..."
幻象中,年轻的两位师兄弟正在推演周天星斗。张三金的星盘炸裂,爆发的火星在左脸留下永久的灼痕——这正是他如今面具遮掩的伤疤。
"就因我是契丹女奴所生!"张三金突然暴怒,流沙幻象化作熊熊烈火。范文看见祖师爷将掌门玉佩交给天阳子,而天松子跪在殿外青石阶上,积雪埋到膝盖。
地宫在张三金的怒吼中剧烈震颤,范文趁机甩出袖中金蚕丝缠住紫晶棺。丝线割破手掌的瞬间,他猛然醒悟:"二十年前崇州血案...天狼山上那些被剜目的术士..."
"都是天阳子的好徒孙!"张三金狂笑着掀开面具,左脸星状疤痕如蜈蚣蠕动,"老夫把他们眼珠炼成星砂时,你师傅还在给那老东西守灵呢!"
范文的八卦盘迸射青光,他咬破指尖在盘面画出天门派禁术"逆星诀"。张三金却早一步跺脚震碎坤位地砖,范文呕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当年的师徒影像——正是陈春雨偷偷传授他禁术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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