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的手掌贴上乔清洛后腰时,险些被熟悉的体温烫穿伪装。他故意用弯刀挑开孕妇的束腰,襦裙散落如凋零的荷瓣。"中原女子果然细皮嫩肉。"刀背沿着锁骨滑向起伏的胸线,在亵衣系带处暧昧地打转。
乔清洛的眼泪砸在刀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你若敢...顾远定将你碎尸万段..."她瞪大双眼——男人后颈有道旧疤,与印象中顾远那道的位置分毫不差。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史迦奋力掷出腰间最后的锦囊,二十七只血翅蜂扑向男人后颈。顾远就势将乔清洛按在妆台前,铜镜映出他撕开孕妇肩衣的暴行。"看着!"他强迫乔清洛抬头,"看着你的好姐姐怎么被毒蜂啃成白骨!"
蜂群在触及男人的刹那瞬间僵直坠落。史迦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是北斗七子老二的"凝冰诀",但运功方式分明带着毒虫教的阴毒。她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对他们的武学了如指掌。
"看来要加点料。"顾远拿起乔清洛梳妆镜前的香粉扔进香炉,青烟顿时化作狰狞鬼面。这是史迦亲手调的安神香,此刻却好似成了催情雾。乔清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腹中孩儿也似有动,仿佛在抗议这荒诞的劫难。
史迦的银簪刺向太阳穴欲自绝,却被劲风扫落。男人鬼魅般欺近,厚重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教主大人想死?"粗糙的手指划过她锁骨处的守宫砂,"别急,等本将享用完你的好妹妹..."
妆奁被扫落在地,乔清洛珍藏的同心结滚到史迦脚边。那是用顾远的战袍金线编织的,此刻沾满尘灰。史迦暴起撞向男人下盘,却被掐着脖子提起。她看见乔清洛绝望地抠挠梳妆台……
"别碰她!"乔清洛嘶吼着扯断珍珠项链,"我随你处置..."浑圆的珍珠颗颗碎裂,像极了那夜雨时顾远为她戴上的那串聘礼。男人狂笑着将她拖向床榻,史迦的银牙咬破舌尖,可却连催动本命蛊使用以命搏命秘术的招式都被诡异的内力封住。
顾远长笑震落檐角冰凌,抱着乔清洛在屋中穿行。史迦用尽最后力气拿起手中银簪乱刺,银簪次第划过他衣角,将契丹长袍削成流苏状,却连孕妇的裙裾都没沾到。当最后一下插进地砖时,他恰好将乔清洛放回软榻,孕肚下的鹅羽垫子都没惊起半根绒毛。
顾远的手掌扣住她后颈,指腹摩挲着曾经亲吻过成千上百次的胎记。孕妇的泪水浸透人皮面具边缘,喉结在伪装下艰难滚动。
"求您...别伤害孩子,孩子还没见过太阳..."此时,顾远感觉炙热血珠渗进腕间伪装的狼头刺青——那里藏着真正的皮肤,此刻烫得像烙铁。
"洛儿!"他脱口而出的中原话让二女同时僵住。
铜镜裂痕间映着交叠的人影。顾远的面具碎片簌簌掉落,露出被泪水浸透的下颌。乔清洛的指尖悬在那道熟悉的箭疤上,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盐仓的晨风卷着咸涩灌入窗棂,将她鬓角的茉莉香吹散在风里。
更漏声恰在此刻响起。顾远扯下面具,脸上还粘着半截假须:"史姑娘这'五毒秘术'使得漂亮,只是..."他指尖捏着瓷瓶晃了晃,"下次记得毒蜂培育用三年陈的鹤顶红,新酿的毒性差些意思。"
史迦愣了半天,一巴掌甩在顾远脖颈旁:"混账东西!"五毒教主骂着骂着却红了眼眶,"知不知道清洛妹妹这三个月..."
当啷——
银簪也坠落于地,在青砖上弹跳三下方才静止。五毒教主踉跄着扶住博古架,鎏金香炉滚落脚边,香灰泼洒出扭曲的卦象。她看着那个本该在千里之外养伤的男人,此刻正被乔清洛的泪水染湿前襟,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真的是..."乔清洛的拳头砸在顾远胸口,却软得像三月柳絮,"真的是你..."孕肚隔着衣衫传来胎动,像是孩儿在控诉父亲的荒唐。
顾远的手掌贴上她后腰,百兽功法的暖流如春溪化冻。"洛儿莫怕..."他低头时,乔清洛的鼻尖蹭过他未卸净的假须,刺痒勾起初入洞房的记忆——那时他也特意留少许蓄须逗她,被她娇嗔着拿金剪绞了个干净。
"你混账!"乔清洛骤然发狠咬住他肩头,门牙陷进契丹皮袍的狼头刺绣,"四个月...你知道这四个月..."哽咽堵住未尽之言,化作肩头渐渐晕开的湿热。顾远纹丝不动地受着,直到血腥味混着她唇齿间的沉水香漫开。
史迦默默拾起破碎的菱花镜,铜片拼接出男人后背的伤痕——那些曾为乔清洛挡过的箭,此刻正在晨光里无声诉说。她在顾远耳畔低语道:"戏弄孕妇的账,等清洛哭够再算。"
乔清洛的哭声渐弱成抽噎时,顾远已用袖角蘸着药膏,将她磨破的掌心细细包扎。孕肚随着呼吸起伏,金线绣的并蒂莲绽开线头,露出内衬上歪扭的补丁——是他中箭那夜,她匆匆缝就的……
"王掌柜在粗盐里掺石膏..."她揪住顾远衣襟,"契丹人要的三百斤矿盐..."泪珠悬在睫毛上将落未落,"这些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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