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溃败阴影下的困兽之斗
1915年6月1日清晨,第聂伯河畔的薄雾中弥漫着腐肉的气息。俄军西南方面军残部在泥泞中艰难跋涉,溃兵们拖着破损的步枪,脚踝深陷在齐膝的泥浆里。伊万诺夫将军站在临时搭建的浮桥边,看着士兵们用刺刀挑着肿胀的尸体开路,浑浊的河水早已被染成铁锈色。
“将军,德军的骑兵侦察队已经追到科罗斯坚!”副官举着电报的手在发抖,“他们的重炮正在轰击我们的渡河点!”
伊万诺夫握紧腰间的配枪,指节泛白:“告诉布鲁西洛夫,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桥头堡。就算把最后一个师填进去,也要为集团军争取三天时间!”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吞没——对岸的弹药库在德军空袭中化为火球,蘑菇云腾空而起,照亮了士兵们惊恐的脸庞。
此时的德军指挥部内,马肯森将军正用放大镜审视地图上的红色箭头。“俄国人以为第聂伯河是天然屏障?”他冷笑着将指挥旗插在基辅方向,“给法金汉发电,请求增调三个师的喷火兵。这次,我们要让河水煮沸他们的鲜血。”
二、第聂伯河的血色绞杀
6月5日黎明,德军的“暴风行动”正式打响。600门火炮同时怒吼,第聂伯河的冰面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碎裂,无数俄军士兵被气浪掀入刺骨的河水中。第8集团军某连连长彼得罗夫死死抓着浮木,看着身边的战友被湍急的水流卷走,德军的机枪子弹在水面上激起串串水花。
“快游!游到对岸!”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突然,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炸开,弹片削掉了他的右臂。彼得罗夫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德军突击队员乘坐充气艇冲来,艇首的火焰喷射器喷出炽热的火舌,将试图登岸的俄军烧成焦黑的人形火把。
与此同时,布鲁西洛夫将军在科罗斯坚的地下指挥所里摔碎了茶杯。“他们突破了第3师的防线!”作战参谋的喊声混着头顶的爆炸声,“德军的坦克...是马克Ⅰ型!我们的步枪根本打不穿!”
布鲁西洛夫抓起电话,对着听筒咆哮:“把所有的手榴弹集中起来!让士兵们趴在地上炸履带!告诉他们,这是帝国最后的防线!”然而,当他掀开观察口的帆布,眼前的景象让这位沙场老将也不禁战栗——数十辆冒着黑烟的钢铁巨兽碾过战壕,俄军士兵抱着炸药包冲上去,却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化作纷飞的血肉。
三、东线棋局的致命转折
6月10日,当德军先头部队踏入空城基辅时,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钟声在废墟中回荡。马肯森将军踩着破碎的马赛克地砖走进俄军指挥部,捡起桌上半融化的蜡烛,蜡油在作战地图上画出蜿蜒的痕迹——那是俄军计划中的“第聂伯河防线”,如今已成废纸。
“发电报给法金汉,”他对着副官冷笑,“建议直接进攻莫斯科。俄国人的脊梁已经断了。”
而在莫斯科的冬宫,沙皇尼古拉二世将果尔利策战役的惨败报告摔在地上,水晶吊灯的光芒映照着他扭曲的面孔:“后勤部长说弹药还在运输途中?让他亲自背着炮弹上前线!”他转向总参谋长雅努什科维奇,眼中布满血丝,“立刻从远东调兵,就算把西伯利亚的囚犯都武装起来,也要挡住德国人!”
此时的德国外交部,外交大臣贝特曼·霍尔维格正在紧急会议上挥舞着密电:“罗马尼亚准备倒向协约国!如果我们不能在6月底前彻底击垮俄国,东线将陷入两线作战!”法金汉猛地捶桌,震得咖啡杯里的液体飞溅:“告诉马肯森,启动‘火风暴’计划。这次,我们要用毒气把俄国人从战壕里逼出来!”
四、末日狂欢与血色黎明
6月20日深夜,加利西亚平原上腾起诡异的黄绿色烟雾。德军在10公里宽的战线上同时释放氯气,毒气借着南风飘向俄军阵地。第9集团军的战壕里,士兵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眼睛剧痛难忍,鲜血从口鼻中涌出。
“用尿液浸湿布条!捂住口鼻!”军医的喊声很快变成了呛人的咳嗽。列兵瓦西里看着身边的战友们在地上翻滚抽搐,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试图抓出一丝空气。他挣扎着爬出战壕,却迎面撞上了德军的刺刀。“再见了,妈妈...”他最后的意识,是刀锋刺入腹部的冰冷。
6月30日,当夕阳染红第聂伯河时,伊万诺夫将军站在撤退的最后一列火车上,望着对岸燃烧的村庄。布鲁西洛夫将军递来最新战报:俄军伤亡超过50万,丢失领土面积相当于整个法国。“我们还能退到哪里?”伊万诺夫喃喃自语。
远处,德军的探照灯划破夜空,如同死神的镰刀。布鲁西洛夫沉默良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圣像:“至少,我们还能为活着的人争取一线生机。”
1915年6月的东线战场,是地狱的缩影。钢铁与血肉的碰撞、毒气与火焰的肆虐,彻底改写了战争的规则。当硝烟散去,留下的不仅是满目疮痍的土地,更是一个帝国摇摇欲坠的命运,以及无数家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这场疯狂的绞杀,正在将世界推向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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