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醒了?"父亲的声音洪亮有力,与叶尘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我叫叶峰,你救的那个人。这是我妻子叶雯。"
叶尘强忍泪水。第一次亲眼见到活着的父亲,听到父母互相介绍...这种幸福几乎让他窒息。
"陈业。"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您...没事就好。"
"多亏了你!"父亲重重坐在床边椅子上,"医生说再晚一秒,我就成肉饼了!"他拍拍打着石膏的腿,"这点伤不算什么。对了,你是外地人吧?来我们小镇做什么?"
叶尘早已编好说辞:"考察项目...路过..."
"老叶,别盘问人家了。"叶雯轻轻按住丈夫的手臂,"他才刚醒。"
叶峰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对,瞧我!"他凑近些,压低声音,"不过有件事得告诉你——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孩,不见了。"
叶尘浑身紧绷:"什么意思?"
"警察说附近没人认识他,监控也只拍到他走进雨里,然后就...像蒸发了一样。"叶峰皱眉,"更怪的是,被你这么一撞,卡车司机居然毫发无伤,连车漆都没掉!"
叶尘想起小宇泛着金光的眼睛和那句"闭环必须完成"。显然,这个"孩子"不是普通人,而那辆卡车也很可能不是普通车辆。
"老叶,"叶雯突然说,"你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拆石膏,我在这陪陈先生。"
支走丈夫后,叶雯的表情变得严肃。她关好门,坐回床边:"现在说实话吧。你是谁?"
叶尘心跳漏了一拍:"我...说了,陈业..."
"你的身份证是假的。"叶雯直接打断,"警察查不到记录。而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时空管理局的徽章!"这在你衣服里找到的,我父亲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叶尘如遭雷击。外公?记忆中母亲从未提起过她的父母,只说他们早逝。难道外公也是时空管理局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尘决定装傻到底。
叶雯叹了口气,突然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这个动作如此自然,却让叶尘浑身颤抖。"你的眼睛,"她轻声说,"和尘儿一模一样。他才七岁,但我每天看着那双眼睛...我不会认错。"
叶尘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年轻时的母亲比想象中敏锐得多!
"我不能说..."他哽咽道,"但请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们..."
叶雯凝视他良久,突然点头:"好,我信你。"她将徽章塞回他枕下,"不过警察那边你得编个像样的故事。我丈夫虽然粗心,但不傻。"
这一刻,叶尘明白了为何不同时间线的自己都选择信任母亲——她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即使面对最离奇的事情也能保持冷静。
"那个红衣男孩..."叶尘试探地问,"您觉得他是..."
"不正常。"叶雯干脆地说,"尘儿说他前几天梦见过一个穿红衣服的男孩,说'时间到了'。"她咬了咬嘴唇,"我父亲生前研究时空物理,留下一些笔记...我多少懂点。"
时空物理?外公?更多谜团浮现,但叶尘没有精力深究。续命丹的药效正在消退,剧痛再次袭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忍着点。"叶雯熟练地调整输液速度,"医生说你至少得躺一个月。肋骨断了三根,右肩胛骨粉碎性骨折..."
一个月?叶尘没那么多时间。根据之前时间线的经验,"他们"很快就会行动。他必须尽快恢复,保护父母。
"叶...叶先生呢?"他强撑着问,"他的工作...安全吗?"
叶雯的眼神瞬间警觉:"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告诉叶尘,母亲知道些什么。"那个男孩...和卡车...不是意外。"
沉默良久,叶雯终于低声说:"老叶最近在查工厂地下实验室的事。他发现李富贵往里面运奇怪设备,账目也有问题。"她犹豫片刻,"上周他偷偷带出一些照片...之后就一直有人跟踪我们。"
果然如此!父亲和母亲死亡的根源相同——都是因为发现了工厂的秘密!
"照片...在哪?"叶尘急切地问。
"家里保险柜。"叶雯皱眉,"你到底知道多少?"
叶尘正要回答,病房门再次打开。叶峰拄着拐杖进来,脸色凝重:"小雯,刚接到电话,工厂又出事了!李富贵带人把地下三层全封锁了,说是电路检修。"
叶雯和叶尘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时间?"她问。
"今晚八点。"叶峰坐到床边,"正好是保安老张值班,他偷偷通知我的。说看到几个穿黑西装的人进去了,不像本地人。"
叶尘心跳加速。这一定是"他们"在行动!也许正是安装或转移那些时空设备!
"我得去看看。"叶峰挣扎着站起来。
"不行!"叶雯和叶尘同时喊道。
叶峰惊讶地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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