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苏明轩气得满脸通红,举起木刀就要冲上去,被苏锦璃一把拉住。
苏锦璃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清冷又带着一丝嘲讽:「王公子觉得,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王景安一愣:「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苏锦璃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前院,「你以为堵在这里撒泼,就能让我屈服?你只会让大家看看,你王二郎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输光家产的赌徒,一个只会用卑劣手段威胁女子的懦夫!」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戳中了王景安的痛处。周围围观的诗社成员和李府的下人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是王家二郎,难怪这么嚣张,听说他赌债欠了一屁股呢!」
「可不是嘛,还想娶苏小姐抵债,真是痴心妄想!」
「太不要脸了,居然跑到诗社来闹事!」
王景安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看着苏锦璃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听着周围的指指点点,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你……你胡说!」
「我胡说?」苏锦璃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聚福楼的三千两赌债,迎春院红姑娘的赎身钱,还有你偷偷典当家传玉扳指的事,要不要我一一说给大家听?」
王景安被她戳中痛处,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苏锦璃冷笑,「我还知道,你今日若再不走,我便报官处理。到时候,你王二郎聚众闹事、威胁朝廷命官之女的罪名,怕是够你在牢里蹲上一阵子了。」
王景安看着苏锦璃坚定的眼神,又看看周围人鄙夷的目光,知道自己讨不到好。他狠狠瞪了苏锦璃一眼,撂下狠话:「苏锦璃,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便带着恶奴灰溜溜地走了,连头都没敢回。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李修远感激地说:「苏小姐,今日若非你挺身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苏锦璃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却见林婉月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歉意:「苏社长,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险些让你为难。」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福了福身,「婉月佩服。」
苏锦璃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一向高傲的贵女也并非不可理喻,便笑道:「林小姐言重了,此事与你无关。」
经此一事,诗社的成员们对苏锦璃更是刮目相看。原本还有些人对她这个年轻的女社长心存疑虑,此刻却都生出了敬佩之心。雅集继续进行,以「春趣」为题的诗句层出不穷,气氛比之前更加热烈。
雅集结束时,已是黄昏。苏锦璃回到相府,刚卸下钗环,张管家就来传话,说老爷在正厅等她。
正厅里,苏宏业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碗参茶,却一口未动。他看着走进来的女儿,眉头紧锁:「今日王景安去诗社闹事的事,我已听说了。」
「是,父亲。」苏锦璃垂首应道。
「我已让幕僚去王家递了帖子,」苏宏业端起参茶,却又放下,「警告他们管好自家子弟,勿要再骚扰我苏府。只是那王景安顽劣不堪,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苏锦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应对之法。」
苏宏业看着女儿清澈却带着韧性的眼睛,忽然想起亡妻临终前的嘱托,心中一叹,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有主见,但王家虽不复从前,根基仍在,不可小觑。凡事……多小心。」
「女儿明白。」
从正厅出来,苏锦璃回到碎玉轩,却没有休息。她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王景安嚣张的话语和周围人鄙夷的议论。她知道,警告只能一时奏效,若想彻底摆脱王景安的纠缠,必须釜底抽薪。
忽然,她想起自己正在创作的话本《庶女惊华》。既然文字能伤人,那为何不能用它来对付王景安?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渐渐成形——她要写一个关于赌徒的故事,一个因沉迷赌博而家破人亡的故事。
「绿萼,研墨。」苏锦璃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绿萼虽有疑惑,却连忙取来墨锭,在白玉砚台中细细研磨。苏锦璃提笔蘸墨,笔尖在宣纸上划过,留下流畅的痕迹。她写一个世家子弟如何从意气风发沦落到赌债缠身,写他如何变卖家产、苛待家人,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冻死街头的下场。故事中的赌徒,有着王景安的影子,却又比他更加不堪。
「姑娘,您这是……」绿萼看着纸上的情节,忍不住问道。
苏锦璃抬眸,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赌博的危害有多大。也要让某些人明白,惹了我苏锦璃,下场会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苏锦璃废寝忘食地创作,终于完成了这部名为《赌徒末路》的话本。她将话本交给李修远,拜托他帮忙联系京城最大的书坊「文渊阁」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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